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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孫。”
就在潘安即將從天台上躍下時,耳邊傳來了一聲溫柔的輕喃。
“奶奶?”
那熟悉的聲音將潘安的手腳牽動,拉扯著他即將赴死的內心。
儘管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儘管潘安知道這一定是幻想出來的聲音。
但他猶豫了。
“奶奶......”
潘安的思緒被勾動,他回憶起了曾經在鄉下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對了,我還不知道奶奶給我說的驚喜。”
他猛然記起自己在離開鄉下前往學校時奶奶給自己許下的諾言,那股遺憾湧入心頭。
他的身體不自覺從天台上走下,眼中忽然多了一份渴望。
“我還不能死。”
夜色濃郁,遠處的萬家燈火卻將漆黑的天空照出一絲光亮,這是明天的天氣預報。
潘安回到房間,整理起自己的衣物和必需品,即刻定了一張最快回家的機票。
一路上他觀察起了周圍的現實世界,似乎並不全是黑白。
禮讓行人的車輛,指揮道路的交警,施捨乞丐的路人,他們的身上都隱隱閃動著一抹色彩。
砰!
“哎呀!”
潘安沒有注意到前方,不巧與一個同樣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女孩相撞。
“啊,那個......”
潘安準備道歉,但他太久沒有在現實中與人交流,話到嘴邊卻遲遲說不出來。
“對不起!!!”
小女孩忽然猛地埋下頭,一頭長髮從後揚到前方,“真的很對不起!”
“啊,不是,我,那個......”
潘安被這一下子搞得更加慌亂,看上去和對面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我沒有注意到你,全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不不不”,潘安捂著胸口,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慌張,“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怪我!”
“不,怪我。”
“怪我怪我怪我!!!”
小女孩像是和潘安槓上了,就是要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
“好吧,怪你”,潘安沒轍,只能順從對方的意願,“不過你已經給我道歉了,我原諒你了。”
“真的嗎!”
小女孩仰著腦袋,看著就比他大四歲的潘安。
“嗯。”
“謝謝!”
小女孩一下子抱住潘安,感謝對方沒有為難自己。
“哎,那個,好了好了”,潘安的臉頰微紅,他還沒有被除了奶奶以外的人抱過。
“你父母呢?”
“他們出差了。”
“出差了?”
“嗯,爺爺告訴我的,說要出差很久很久,等到我長大了他們就會回來啦。”
小女孩的話天真無邪,那雙童趣的眼睛圓溜溜地看著潘安。
可潘安卻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真的嗎?”
“嗯。”
“好,跟我走吧!”
隨後潘安提著箱子跟在小女孩身後,朝著城外的郊區走去。
一路上二人隨便閒聊,都是些有關小孩子天真無邪的遐想。而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腳下的地域越發偏僻,周圍的環境也逐漸凋零。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小木屋前。
“爺爺!”
小女孩朝著小木屋大喊,臉上的笑容暖人心扉。
“囡囡回來啦,吃點東西吧。”
一個老頭緩緩開啟木門,儘管看見了陌生的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