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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畫架前,調色盤裡亂七八糟地混著劣質的顏料,望著不遠處的桂花樹,開始塗鴉。
對,塗鴉。
我並不會畫畫,這是孤兒院新開設的美術課堂,據說是捐資人要來參觀,所以讓我們&ldo;表演&rdo;。
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
和有錢的捐資人一起的,肯定都是有錢人,只要我表現得乖巧,是不是就會有人領養我?
我從小就是個很有心眼的人。
只是沒有想到,我真的被人注意到了。
不是捐資人,不是想要領養的有錢人,而是我的老師。
她低聲怒斥:&ldo;你這畫的都是什麼!&rdo;
緊接著,我的畫架就被打翻了。
因為,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畫了一隻烏龜王八蛋!
很醜,但不妨礙人們認出那是一隻大烏龜。
我有些無措,望著腳上好不容易洗乾淨卻被塗料打髒的球鞋,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掉了下來。
然後,一道清寂獨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ldo;就她吧。&rdo;
&ldo;成先生,您再考慮考慮,我們這裡這麼多優秀的孩子!&rdo;院長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男人沒有說話,我抬頭,含著淚的眼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清雋的面龐。
那是一張怎樣好看的臉!
彷彿天上的神仙,淡漠、冷然、不可觸控。
那是怎樣一雙眸,冷寂、淡薄、冰封千里。
天山欲飛雪,白頭渡相思。
不知為何,我的心微微地疼了起來。
&ldo;跟上。&rdo;他冷冷地說道。
我恍然反應過來,我被收養了,被這麼個神仙般的人收養了!
心裡立即雀躍起來,飛快地邁著腿跟了上去。
看到那輛閃著耀眼的光澤的轎車時,我的心砰砰直跳,可瞅見我五顏六色潮濕髒汙的球鞋,我立即停住了腳步。
他坐上車,看著我在車門邊猶豫,眉頭微皺。
察覺到他的不悅,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ldo;上來。&rdo;誰知他卻說道。
我猶豫,只往前進了一步。
下一瞬,一股清香襲來,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抱著我坐上了車。
我的身體立即僵硬了,雖然我才六歲,可因為是孤兒,我對別人的觸碰特別敏感,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我,還是個男人。
他察覺到我的緊張,冰冷的神色不由得斂了些,&ldo;我叫成晞,從今天起是你的養父,你可以叫我成爸爸,我不勉強你,你叫什麼?&rdo;
&ldo;我,我叫丫丫。&rdo;
我沒有名字,據說是一出生就被母親丟在了孤兒院門口,孤兒院以前的老院長叫我丫丫,所以大家也都叫我丫丫,從沒有人想過要給我起個名字。
&ldo;丫丫?&rdo;他沉吟片刻,然後說道:&ldo;以後你叫安唸吧。&rdo;
&ldo;安念?&rdo;我重複。
安念,是不念,還是想念?
直到如今,我都搞不明白我的名字到底是念還是不念。
我抱著吉他,在河灘邊唱著歌,清澈的歌聲彷彿如一隻看不見的手,撫摸過靈魂。
我都靈魂在顫抖,這一刻,他究竟有沒有念著我?
從那晚過後,我已經流浪了三個月,在不同的城市遊蕩,或是公園、或是廣場、或是天橋、或是地下通道、或是遊樂場……
我站在每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哼唱著他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