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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驢’啊,瞧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所以之後不管大夫人再做什麼,我都懶得告訴他了,反正他也不會管我的……”
少女絮絮叨叨著,又開始說著別人聽不懂的一些話了,可越無咎卻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綿長的眼神裡,滿是深不見底的……心疼。
“原來,原來這些年在施家……你就過著這樣的日子?”
在他跟施宣琴出去踏青遊玩,無憂無慮在長空下放風箏的時候,那個被困在閣樓的少女,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著無人在意,飽受欺凌,孑然孤單的日子。
眼前不知怎麼,又浮現出了那一年的那一日,他從後門溜進施府,一抬頭,就看見閣樓之上,少女獨自坐在欄邊的情景。
單薄的長裙堪堪蓋到腳踝處,微風輕拂間,她雙足赤裸著,在半空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
當時的少年緋紅了臉頰,只在意到少女一雙雪白赤裸的足,可如今想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那一年獨自坐在欄邊的施宣鈴,究竟有多麼——
可憐,一道冷冷清清,自說自話,只有天上白雲為伴的……可憐影子。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隨手送給她的那雙鞋,不經意給出的那點溫暖,才顯得那般彌足珍貴吧?
越無咎深吸口氣,忽然對著施宣鈴,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宣鈴,對不起。”
那一年的自己,為她做的太少了,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會爬到閣樓之上,跟她一起席地而坐,談天說地,陪她度過每一個孤清冷寂的朝與夕。
“世子,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又不關你的事啊。”
施宣鈴顯然沒看出越無咎那掩藏在冷峻外表下,百轉千回,柔情叢生的少男心思,只是揮揮手,灑脫笑道:“一切都過去了,也沒什麼打緊的,我現下不是好好地活著麼?能吃能喝能睡,身子骨比誰都要強悍,當年大夫人沒能毒死我,如今這區區一百隻海蜈蚣,也不會傷我分毫的!”
她說著,一下往越無咎跟前湊近了些,搖著他的一雙手,像個撒嬌的孩童般,眼巴巴地求道:“世子,你就別擔心了,我肯定不會有事的,我還想跟你一起住到那瀾心小院呢,你就讓我試一試,可以嗎?”
越無咎難以抵擋這一招,正猶豫不定間:“宣鈴,我……”
桌前另一邊的季織月卻已經陡然站起身,下定決心般:“不成,還得找一個人幫忙才行!”
她頭腦清晰,已經不聲不響謀劃得很遠了,“哪怕施姑……小鈴鐺真的用手去捕捉海蜈蚣,三天內也湊不齊一百隻,這玩意兒很稀少,分散難覓,我得找人幫忙挖個屍坑,引一大堆進去才行……”
“找,找人幫忙挖屍坑?”越無咎與施宣鈴皆聽愣了。
“是啊,少島主不許世子插手,我便只能去找另一個人幫忙了,時間緊迫,今晚就得叫那人答應才行!”
季織月乾脆回答道,她彷彿一切都計劃好了,胸有成竹地抱起桌上的百寶箱,徑直就朝外面走去。
這果決利索的行事作風,還真同少女那粉粉嫩嫩,愣愣呆呆的外表不符,施宣鈴忍不住在她身後問了句:“織織,你去哪兒啊?”
季織月頭也不回,只扔下三個字:“去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