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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愛人送到她身邊的雪。
她怔怔地抬起頭,大腦一片空白,在紛揚飄落的冰晶裡,看著紅毯兩側的高大梧桐亮起,閃爍的銀燈層層疊疊,向遠方蔓延著,直到視野盡頭。
像大雪落滿了枝椏,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耀眼的銀裝素裹。
江邊的行人,往來的車輛,場外還未來得及散去的粉絲都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圍牆內外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甚至還有人在笑著喊她的名字——
溫晚凝這才發現,原來樹下一直都有人在。
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何塞、魏應淮、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溫璟、剛給她頒過獎的姜芸老師,好久不見的喬梨和仙姨,還有一群在這些年裡陪著她走過低谷期的圈內外好友。
工作室的小姑娘們被周芙和阮佳帶著,激動得魂不守舍,互相攥著手探頭探腦,彷彿一群興奮的企鵝。
戚酒酒則是明顯有點心虛。
在她看過來時,連連用手擋了好幾次臉,渾身都寫著“和我無關”。
而在幾米之外,在象徵著一切起點的凜冬深處,凌野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溫晚凝心頭猛然一跳,呼吸的節奏已經亂了,喉間止不住地酸澀,眼眶被湧出的水意燙得刺痛。
她知道凌野要做什麼了。
一幀幀,一幕幕,那些與他共度的點點滴滴重新變得無比清晰,隨著越來越快的心跳,飛快地劃過她的腦海。
好像人的記憶就是這樣,在她自以為健忘的許多年裡,也悄悄做了存檔。
讓她即便跨過漫長歲月,也仍能回想起,命運齒輪最初轉動的那一聲細響。
而不同的是,凌野早已從那個單薄沉默的少年,變成如今值得依賴的青年,肩頭落滿了雪,單膝跪在她面前。
圍觀的人嚎得熱鬧非凡,戚酒酒沒催兩聲已經受不了了,低著頭狂抹眼淚。
漫天煙火之下,一切的喧鬧都像被過濾掉了。
她只看得見面前的凌野。
還是像初見時那樣,沉靜挺拔如白樺,長睫毛上掛著冰霜。
內斂到有些笨拙,像是認認真真準備了許多話,卻又因為平日裡的寡言無從開口,唯有一雙眼專注地看著她,眼底的情意足以將人灼傷。
他神情看上去還算淡定,可眼眶和側頸都是紅的,一雙薄唇張合了好幾次,還是沒出聲。
“張嘴啊哥!愣在那幹什麼呢!”
何塞急得在一邊上躥下跳,“姐姐還是老婆你自己選,這輩子就算只剩一句話的餘額,也得在今天用了!”
他這邊還沒攛掇完。
阮佳那邊看見溫晚凝已經有要伸手的勢頭,又開始忙著阻攔,“溫老師不行——”
一片鬨笑之中,溫晚凝嘴唇抿高,抬手壓了壓眼角。
她看著凌野的喉結很輕地滾了滾,再抬頭時,開啟靛青色絲絨的珠寶盒,將那枚大得誇張的鑽石戒指捧在她面前。
每一個切面都在熠熠閃爍。
像他那顆毫無保留的,赤誠的心。
“和我結婚好嗎?”
凌野的聲音有些啞,卻足夠清晰,讓她抑制了一晚上的情緒瞬間失控,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想了多久了。”她嗓音發顫,很輕地摸了摸他發燙的臉。
“沒有很久。”
凌野望向她,“從十九歲之後。”
這個時間早得讓她心驚。
天知道,她所期待的最久遠回答,不過也只是幾個月之前。
“這麼晚啊,”她眼裡含著淚,佯做失望,“我還以為是從遇見我的那天。”
凌野聞言頓了頓。
再開口時,竟有些少年的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