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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唔……就這麼辦吧……這孩子有心了。&rdo;
卡洛猛然看到方才端過來的湯藥。
&ldo;父親,藥放了一會兒已經溫了,現在喝下去正好,再放著,一會子涼下來就不好了。&rdo;卡洛一面扶著老侯爵起身,一面說道,&ldo;良藥苦口,更何況這是三弟的一份孝心。來,兒子餵您喝。&rdo;
老侯爵逕自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ldo;不苦。卡森燉得很有講究。看來他雖然平日裡不言不語、獨來獨往,一副閒散的公子哥模樣,倒是很有天賦。這些年,咱們小覷他了。卡森,很盡心。&rdo;
&ldo;是了,三弟縱然一貫是閒散公子的做派,一旦在事情上下足了功夫,便會做得甚為精緻。其實,自打經歷了那次黑死病的劫難之後,三弟便格外關注養生和保健。他希望咱們一家人永遠平安、康健,不要再因為各種各樣的病痛,經歷生離死別了。&rdo;卡洛何嘗沒有聽出來,方才父親的那句&ldo;也許,這是今年春天前的最後一場雪了罷&rdo;的隱含意思是&ldo;也許,這是老夫此生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場雪了罷。&rdo;
知道引起了兒子的感傷與惶恐,老侯爵長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ldo;你們這些孩子啊,是真孝順!這段時間莎麗天天都給為父按摩、針灸、理療,每日照顧為父不少於三個時辰……莎朗和你也是如此。哎,這種服侍老夫的微末功夫,你們交給索耶夫人不就是了?何必要親自動手?唉,知道你們是孝順……咳咳……怪麻煩的……咳咳……&rdo;
卡洛忙去給父親拍背順氣:&ldo;您這話言重了。索耶夫人在陪伴照料母親呢。自從聽到姨母在外祖父去世不久後便發動戰爭的變故,母親就一直抑鬱著……她原本在最後一次分娩後身子就很弱,又是這樣熬著,身子已經出毛病了。&rdo;
克萊蒙侯爵眼神中流出一絲憐惜與無奈:&ldo;唉,年紀大了,這都是早晚的事。倒是你們年輕人,該為自己早作打算啊……卡洛啊,既然眼下就只有咱們爺倆,為父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rdo;
&ldo;但請父親明示。&rdo;
&ldo;……&rdo;
整個下午,他們父子都在長談著。一直談到用畢晚膳。晚膳過後,卡洛回到房間裡,心情並不輕鬆。原來,父親早在柯魯姊妹仁宗歸宗之前就看出自己喜歡上莎麗了。即時亞瑟深知這門婚事門不當戶不對的,但他從來不曾為此怒斥過兒子。他的心意同他已故的父親是一樣的‐‐有道是&ldo;兒孫自有兒孫福&rdo;,孩子們若是兩心相悅,喜結連理甚好,為何還要為門第所阻礙?更何況自己當年與米蘭達柯魯有過那樣一段孽緣,對於孩子們的婚事,更不好再多說什麼。因此他沒有反對。然而,即使多年不曾相見,亞瑟一直覺得莎麗和莎拉均似自己當年的女兒,細算年齡倒也差不多。克萊蒙老侯爵是有苦衷的:當年他亞瑟不聲不響地離開米蘭達,迎娶羅莎琳德,到底也是為了保全米蘭達母女三人啊!許是思念之心甚重,他終究懷抱著一絲柯魯姊妹正是他多年暗自查訪未果的親生女兒;生怕子女之間發生亂倫之醜事,故而沒有表態支援。
卡洛的聰明嚴謹是與生俱來的。他不到一歲就學會了說話,三歲開始讀報紙、接觸努岡國通用的各種語言。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發顯示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