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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團長斯蒂芬坐在尤金四世左手邊,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杯潔淨的水。
待所有人落座完畢,尤金四世才緩緩開口。
“團長閣下,我今日的來意,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
“是。”斯蒂芬低眉順目地道,“卑劣的叛教者,奧地利的匪徒入侵了主的聖土,北方的重鎮安科納危在旦夕。”
尤金四世長嘆道:“是啊,奧地利人洶湧而來,公教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侍奉主的事業上,對戰爭準備不足,實在無力抵抗。”
他看著日曆,又嘆了口氣。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安科納應該已經淪陷了。”他搖著頭,“本座寫信勸格熱戈日撤退,但他不願放棄主的聖土。一名地區主教都有玉石俱焚的膽魄,本座卻枯坐羅馬無能為力,是我對不起他。”
他臉上的自責之色愈發濃郁,跟隨他前來的教士們無不敬仰地望著教皇冕下。
冕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愧是冕下!×12
“冕下!”
斯蒂芬突然大喝一聲,離開座位跪下。
他必須立刻把東羅馬皇帝的請求上表教皇,如果任由教皇繼續說下去,他怕自己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
“不只是安科納,其實東方也有公教的聖土在遭受異教徒的蹂躪!”
“哦?”尤金四世驚訝地道,“東方的土地由普世牧首引領,羅馬無權代行,大團長何出此言呀?”
“其實,我此次來羅馬拜見冕下,除了掛念冕下健康外,另有一封東羅馬約翰陛下的弟弟送來的書信。”
斯蒂芬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封被希臘香水燻得刺鼻的淡紫信函。
一名教士代為接過,拆開封漆蠟,將書信擺在尤金四世面前。
尤金四世一邊認真讀取書信,斯蒂芬一邊在旁邊解釋。
“約翰陛下的弟弟,君士坦丁閣下,是陛下和諸多希臘貴族屬意的帝國接班人。他和君士坦丁堡的普世牧首向我承諾:只要十字軍願意伸出援手,救羅馬帝國於危難之中,東正牧首區願重新歸於羅馬聖座統制,摒棄一切相悖的經文,從此唯公教馬首是瞻!”
隨著斯蒂芬話音落下,整座待客廳內響起了教士們粗重的呼吸,其中又以尤金四世喘得最重。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迫不及待地按住斯蒂芬的肩膀,這一刻,什麼奧地利人,什麼安科納,全部被他拋之腦後。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
彌合分裂,合併基督!
自1054年,天主教教皇和東正教大牧首互相開除了對方的教籍,宣告東西教會正式分裂起,已經過去了將近四百年。
而若要論東西教會的實際分裂,還要再向前追溯到東西羅馬帝國的分裂,既公元395年——那已經是一千一百多年前的故事了。
自社稷淪喪,宗廟之不血食一千年於茲矣。
彌合東西教會分裂,是無數代羅馬教皇心心念唸的夢想。可惜這個夢想在東羅馬鼎盛時期如水中花、鏡中月。等東羅馬衰微,卻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奧斯曼人就攻陷了君士坦丁堡。
“是真的,冕下,句句確鑿!”斯蒂芬向其他騎士眼神示意,四名騎士立刻掀開地板,挖出一個包裹在紫色絲綢中的小箱子。
他們神情恭敬地掀開絲綢包裹,將小箱子呈送到桌子上。
尤金四世面露疑色:“這是……”
“這是原本儲存在索菲亞大教堂的聖遺物。”斯蒂芬一字一頓地說道,“耶穌基督的荊棘冠冕。”
“啊?”
尤金四世伸去開盒蓋的手如遭雷擊般縮回,房間裡響起教士們異口同聲的驚呼。
“可是……荊棘王冠早在兩百年前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