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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落日,看了華燈初上的夜景。一個人在城牆上走著,有些突兀,經過的人都會格外多看我一眼。我該換身更休閒點的衣服的,那樣我會看上去像個遊客。
秦中校上來找到我,提醒我過去多長時間了。他拼命想隱藏,我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驚訝和同情。是呀,我是一個被妻子放了鴿子的男人,好像很可憐。我笑了,他以為我在強作歡顏,本來就很謹慎的人,再小心翼翼地斟酌語句,我都替他累。
其實,我真的沒有失落。雖然你沒有過來,但這個晚上我享受到了。我準備和你一起看的風景、走的路,我都做到了。也許別人會說兩個人一起走和一個人獨行怎麼可能一樣,是不一樣,可是我做的時候想著你,遺憾就降低了。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很大的事阻礙了你,你不會故意不來。我的自信並不盲目,你把我放在心中的什麼位置,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告訴我。
如果你總是懷疑愛,你就會得不到完整的愛;如果你覺得你幸福,你就會成為一個幸福的人。
諸航,我是一個被愛著的幸福的男人。等你回家,我們一起去看長城,這次不可以失約。
卓紹華
&tis;&tis;年3月17日於凌晨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掉了,先是一滴,然後是一串,打濕了手背,打濕了信紙。帆帆緊張地拽住她的手:&ldo;媽媽,爸爸說什麼了?&rdo;
她知道很多人在朝這邊看,她知道要撫慰下帆帆,她流淚和首長無關,而是命運太折磨人了。她以為那次去溫哥華是她和首長之間最後一次疏離,原來還有下次。他們不是真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能一次次地放在火裡檢驗。這世上沒有什麼堅不可摧,華麗的鐵達尼號冰海沉船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淚水怎麼都拭不盡,她索性不管了,總捂著傷口怎麼會痊癒,看吧,醜就醜,又不犯法!
對面椅上坐著的一個頭髮長長的男子,漠然地掃了眼諸航淚水縱橫的臉後,又晃著一雙大長腿,兩眼放空,跟著手機的音樂唱著:夜空裡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噢/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周師兄的家在山裡,山不險峻,是那種連綿起伏的山,像輕輕翻滾的波濤一樣,很秀麗,因為離市區不遠,山裡的路修得很平坦,經濟條件也很好。山裡的墓地統一建在半山腰上,規格也是統一的,大理石做墓碑,後面四四方方的是墓。
&ldo;他也叫周文瑾?&rdo;雕刻墓碑的匠人驚訝地問道。
周文瑾這個名字在山裡很出名,大家都知道。諸航點點頭。匠人埋頭幹活,嘀咕著:&ldo;竟然一個字都不差呢!&rdo;
碑上刻了字:周文瑾之墓,立碑人:友人豬,都是大氣的宋體。碑立上後,諸航把一束ju花和《帶我回去》那本書都放在碑前,讓帆帆鞠了三個躬。匠人下山後一定會把這巧合的事說給周師兄的父母聽,日後,他父母衝著這個名字,清明、中元時都會過來看上一眼。周師兄,這就是你的心願吧!
那天在海邊散步,他因帆帆說的孝敬之道失控了,回來時,怔怔地看著天空,天空像一塊黑色的絲絨,沉沉的,毛茸茸的,只有夜空中的星星顯得格外醒目。他說我不是這些亙古不變的星星,我是一顆被放逐的流星,我不知道我會落在哪裡,還有誰會記得我。
周師兄,別擔心,如若塵世將你遺忘,請對秀麗的青山說:我在;請對湍急的溪流說:我在;請對安靜的村莊說:我在……諸航蹲下來,摸了摸墓碑。
&ldo;媽媽,我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