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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異象,降於黎山,非晝非夜,非陰非晴,時而烈日炎炎,時而大雪紛飛。
本來這異象只在黎山之上,但不過三日光景,這異象便由黎山向周邊之地擴散開去,依著現下這個態勢發展,最多不過七日,整個九州必然都會被這異象所攏。
大約終戚之中,花箋的憤懣又增添了幾分。本來若單單只是復仇,討回自己該有的公道,那麼公道討回之後,所有怨念都會隨之而消散。
可怨念這個東西,並非是那麼容易由人掌控的,稍有不慎便會讓人失了理智,更何況花箋的怨念之中這中間存在變數太多了。比如黎山那麼多人的算計,比如青空的那半副妖靈,又比如終戚之中弄潮的出現。
花箋的天資往小了說是黎山最好的,往大了說是整個九州最好的也不為過,心中已有怨念,加之青空和弄潮的緣故,這怨念便被成倍的放大了。
修道之行並不易見成效,可若墜靈,所成功力必然速見成效,是以如今的花箋要做什麼,整個九州大約是無人可擋了。
九州覆與不覆,不過一念之間,若是她想,以她之身必然可與九州同亡。不過現在的花箋還不會的,因為有些東西終歸還存於心間,心有一絲掛念,留了一絲清明。
九州之上,不論常人還是除靈之門,人心都開始浮動,生出不少的惶恐。莫說除靈之門中那些像置身事外的,想黃雀在後的,想取而代之了,都當下形勢所迫,不得不改變原來的計劃參與其中。
就連九州那些常人中的皇親貴胄,門第貴族,富賈名流皆有動作,紛紛乞求上蒼仙族之上的人庇佑。
九州之上的仙族在這一時之間,香火更盛了往昔幾分。
在九州上方九三萬三千里的仙族,四周開闊明亮,富麗堂皇卻又高雅萬分的始元殿中,天帝元荒正把玩這手中的東月珠,英氣的臉上神色淡淡,讓旁人看不懂他此刻心中是和想法。
“帝君,九州那位已然墜靈,我們是否趁機除之,以免後患?”說話之位是仙族戰將免徵,他身著黑色麒麟鑲邊的白色甲衣,雙手作揖,看向年輕的仙族帝君恭敬開口道。
天帝元荒是上任帝君元啟帝君的幼子,天靈王梵約應劫沉睡之年,元啟也應劫身混沌,彌留之際忽而改口,將長子元漠終身幽禁太陰殿,二子元涉終身流放斃沙城,三子元荒出得北疆承襲天帝之位。
元荒即為之後,自然是有諸多仙家不滿,畢竟他們平日裡他們熟悉的認可的只有元漠和元涉,這兩位上仙的本事都是極好,處事也極為服眾。
他們皆以為未來帝君必然是他們二者之中擇一人,可誰能想到,天帝之位最後會輪到這個自幼便被幽禁北疆,和他們極少見面的元荒身上?
不過在元荒統領仙族之後,不過短短三十年,便讓眾仙心甘情願臣服其下,就連他也不例外,可見這位帝君的手段何其了得。
不僅可觀整個仙族過去未來之事,將仙族深處那些藏汙納垢之事洗盡鉛華,還可預測他族劫數之事,做出應對和決斷,這樣的人,無疑是仙族天帝的不二人選。
雖不知上任天帝為何會將元荒幽禁北疆千年,但現下想想,大約是為了磨鍊他吧。
“以免後患?”元荒停下手中的動作,並未看向殿堂之下的人,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這開緩緩開口道:“她不會是我們的後患,而是魔族那些老東西的後患,靜觀其變便是。”
“魔族不是早便被神族之人困於盤石之底了麼?”免徵略有不解的問道。
元荒聽言,挑了挑眉,又繼續把玩起了手上的東月珠。免徵這人的智商大約只用在戰事上了,至於他事,當真是欠了些水平,好在心中赤誠,忠於仙族,加上他父君曾同他說免徵卻為可用之人,不然他還真不想留這麼個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