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鬼真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秦虎和水根放棄了車馬,背上一碼白色的新行軍包,回頭鑽進了風雪裡。
水根跟著秦虎沿著河灘往回找,這漫天如織的大雪反而成了兩個白毛熊的最佳掩護。他自從在清河城結識了秦虎這個少掌櫃,這還是第一次獨自跟著少當家的執行任務,陌生的山野,險惡的對手,本該是心懷忐忑的水根,此刻卻顯得特別興奮。
“老大,你咋一眼就瞧明白了腳下的河道?”
“地圖、地圖!我給大家講課的時候說過好多次了,地圖就像咱手裡的槍,槍握在手裡能增膽氣,地圖了熟於胸就會長腦子,槍不離身,圖不離手,你們要下功夫啊……”
“俺們都使勁學呢,只是還不太通。老大,那咱怎麼個找法兒?”
“從道興哥留下的標記看,那些鬍子應該都翻過了第二道山樑,這段路咱們只跑了十幾分鍾,他們的底窯應該就在附近的溝裡,道興哥這是哪頭都不想舍,恨不得一口就吞下這股綹子啊,哈哈哈……
你瞧瞧這山上的老林子,雖是山野開門的季節,可這兩邊的林地太大了,太密實了!就是把咱老石樑三百多弟兄全拉來,沒個眉目,都撒出去找也不夠使。
咱兩個趟著雪、留著蹤在鬍子底窯附近晃悠,咱們在明,他們在暗,就是有這身吉利服遮掩也不成。我們該趁著大雪,在路邊找一處制高點,上去觀察一下週邊的地形,先把這一段的地圖畫準確了,然後回去細審鬍子。”
“哦,俺明白了,咱要真碰對了溝門,備不住還就懸了。”
“沒錯,咱已經抓到了大萬全的人,不能再亂闖驚動了他們。”
“老大,你看那個山頭行不?”
“矮了點兒,咱倆拉開些距離再往回走走……”
……
成大午和老蔫在回龍村裡擒住的兩個鬍子,正是在桓仁城南放臺子【拉賭局】的兩個拉線的,幾乎就在這倆人在回龍村被擒住的同一時候,一輛爬犁急火火地冒著落雪來到了桓仁城南的老合升。
爬犁上跳下來個矮小漢子,抹抹短眉豆眼兒上的雪花子,瞪眼兒碰上了門扇上的鎖將軍。
“咣咣咣”地還是砸了一通,裡面卻是無聲無息,這漢子捋捋唇上的兩撇兒鼠須皺起了眉頭,四下瞅瞅,拍拍滿身補丁的老皮襖就罵出聲兒來,“狗日的王八犢子,不知道又鑽了哪個娘們兒襠褲了?耽擱了老掌櫃的急事兒,割了你的軟硬梆子。”
再等了片刻還是不見人影兒,這鼠須漢子便拉著馬爬犁去了迎薰門外一家羊湯館子,連夜趕了一百多里地兒,肚子裡早空了槽了。
一大碗的羊湯燒餅填飽了肚子,再回到老合升還是鎖頭把門,這傢伙捏著猴腮瞅瞅漫天的風雪,恨恨地再罵了一句,拉馬又下了河道,一路奔著大鴨河普樂堡而去……
大鴨河從八里甸子一路流到普樂堡附近時,彙集了大小河叉成了一條大河,岸邊良田大片開墾,山野林海繁茂資源豐沛,早些年就在這裡形成了滿、漢、鮮族先民們都看重的落地謀生之所。
鄭道興和滿囤隨著前面的痕跡攆上了大河的幹道,河岸上已經陸續閃過去了幾個小村屯,雖然是風雪之中,這寬闊的冰道上也零星多出了幾道車轍,鄭道興和滿囤此刻大致算是明白了,倆人一路從綠豆河怕是追到北面的大鴨河來了。
前頭爬犁上的鬍子在家門口兒顯然是偷了懶,風雪之中,他們並沒有收起爬犁後面拖地的滾子。剛落雪時,冰道上是以前積下的淺淺一層硬雪殼子,滾子刮過後,落雪再一蓋無蹤無痕的;可大雪飄了有好一會兒了,河道上鬆軟的積雪漸厚,那刮板一推,車轍是沒了,可那刮痕在鬆軟厚實的雪地上反而更清晰可辨了。
再往東去片刻,已經換上普通鄉民衣裳的鄭道興在車轅上喊著滿囤跳下了爬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