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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安被她拉著,欲向她解釋的那些話,也被悉數吞了回去。
雖有心理準備在前,可那一場宴會的規模終究還是超越了蘭澤的認知。
她也算是從小跟著蘭理在中俄內外大大小小的宴廳裡混著長大的,對待這樣的場合自然也是司空見慣。
可等到她人走進大廳後,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見識太過淺薄。
蘭理與蘭景明的社會關係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她那天見著了許多各種新聞上的大人物,平時都是前簇後擁的人,今日卻每人都正裝出席,眉眼裡儘是對蘭景明的和善與客氣。
而那些打探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人人探頭探腦,都想一睹這位蘭老親孫女的風采。
與他們而言,蘭澤並非只單單是蘭家人這麼簡單。
所有人都在透過她回憶那段沉浮的往事,當年這對父子鬧得那樣轟轟烈烈人心惶惶,像一把烈火,焚毀了多少過往雲煙,而事到如今,這場鬧劇的唯一終局,那個小姑娘,也正踩著那片荒蕪廢墟,踩著斑駁歲月,一步一步地,重新替自己的父親站回那個巔頂。
她也是此刻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她從來不曾涉足過的圈層,這裡是京城,而並非黑河。
腳步在那瞬間忽然一滯,心裡頓時便沒了底。
只覺得自己如同一隻懵懂的小羔羊,就這麼莽撞而無知地闖了進來。
提著裙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人也開始僵硬發虛,腳下的每一步好像都在硬著頭皮。
而那一隻溫厚的大手,就是在那個時候,悄無聲息地從背後覆上來。
眾目睽睽之下,當著那麼多的人,他單手將她輕輕環住,手搭在她腰部那處凸起的骨。
那是一個令人安心的保護姿態。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他,男人的笑裡含著安撫,興許是燈光耀眼,他看她時,眼裡有明明滅滅的光亮。
滿場繁華裡,她只聽見他低聲對自己說:別怕,我在。
男人的話如同定海神針,帶著叫人信服的穩沉。
隔著一層薄薄的禮服,她感受到他掌心熾熱的溫度向她徐徐渡來,而就是那麼奇怪,她發現自己完全不介意與他如此親密的姿態,甚至妄圖再靠他近一點。
再回頭時,她臉上揚起了絲絲笑意。
止不住,越想越開心。
今日有更重要的事,她一時也沒有閒工夫去分辨出自己那股奇怪而異樣的衝動情緒,到底是出自何處。
後來所有一切都與她想像無二。
蘭景明向世人宣告她的身份,將她護在羽翼之下,蘭氏的所有資產股份,今後也將盡數歸屬於她。
只歸屬於她一人。
「我蘭景明就這麼一個孫女,自然也是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說著,蘭景明的視線瞥過人群中的某處,而後又對著臺下的程硯安,深長了意味道,「硯安,你給我好好護著她。」
這話背後什麼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年輕一輩的翹楚,程氏正統的太子爺,服務生口中的「小程先生」,此刻清貴施然地站在那個小姑娘身邊,眼裡再容不得旁人。
他笑裡有意氣的風華,氣定神閒地應接住蘭景明的話:「能護著您老的寶貝孫女,是我程硯安的榮幸。」
蘭景明滿意地樂呵笑起來:「就數你小子嘴甜。」
事已至此,一切事情彷彿都已冥冥註定,只等著一道明確的聲音,將其徹底確定。
蘭景明有那個意思她是早就知道的,也猜到會有這番說辭,她轉頭去看程硯安,這人對外從來是深不可測,也不知道應的這一句,是真話還是假話。
她眨眨眼,正欲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