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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你老闆?睡了讓你離職的老闆?」
「是意外。」尚之桃終於想好了說辭:意外。他日若有一天與人聊起,她可以說:我那時也有過一次意外。
「到底是意外還是預謀?我知道你肯定是意外,你的老闆也是意外?」孫雨不肯信,男女之間很多事看似意外,實則早有預謀。在孫雨看來,她這個單純的室友被她的老闆「預謀」了。
「應該不是……」尚之桃矢口否認,肯定是意外,欒念是什麼人?他都沒正眼看過自己,怎麼就能預謀了?
「好啦好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孫雨壓低聲音:「怎麼樣?」
孫雨問怎麼樣,尚之桃又想起欒唸的汗珠落在她臉頰,他低頭吮去,又將那鹹濕送到她舌尖。
「不用答了,我知道了。」孫雨笑出聲:「我們小桃桃昨晚通體舒暢了。」
「我這麼做是不是不對?」尚之桃問她。
「哪裡有對不對?你自己高興就好。」孫雨拍拍尚之桃肩膀:「跟你說,我從前的公司裡有幾個同事,他們有固定性伴侶。」
「固定性伴侶跟談戀愛有什麼區別?」尚之桃有點不懂。
孫雨看她的迷糊樣大笑出聲:「你呀你……固定性伴侶只解決需要,不需要付出感情。因為談戀愛很麻煩,可大家又很忙,所以有這麼一個人能省去不少事。」
「哦。」
尚之桃沒睡夠,她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想起晚上還跟龍震天約了英語課,於是蓋著被子補覺。閉上眼睛就是欒念,他的呼吸貼在她耳骨,他那麼冰冷的人,□□的時候卻喜歡吻人,掌心貼在她脖頸上,虎口貼在她下巴上,拇指食指捏著她的臉,將她拉向他,兇狠的吻她。那麼薄情的嘴唇,吻起人來卻滾燙。
尚之桃想:我完了,我好像有點上癮。
她從床上跳下去,跑到孫雨房間,認真問她:「你上癮過嗎?跟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
「嗯?」
「就是閉上眼睛就是他,想跟他做點什麼。」
「當然。」孫雨咯咯笑出聲:「尚之桃,你完了。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
「問問你那個老闆,要不要做你的固定性伴侶。」
「不。」
尚之桃又跑回房間,她覺得自己完了。起初跟辛照洲有肌膚之親的時候,她並不喜歡,因為她總覺得那種感覺很奇怪。是在一個晚上,他們在鄉下的小屋子裡,辛照洲用了很長時間吻她,溫柔、綿長,她是在那一次覺得這其實也很好的。可那時辛照洲就在她身邊,就與他一座學校,他們每天泡在一起,週末偷偷出去,尚之桃不需要上癮,因為辛照洲就在那。
她在傍晚起床。跟龍震天約了練口語,哪怕這一天無數次想起欒念美好的身體,傍晚仍然忘掉了他,去做計劃好的事。
她和龍震天后海邊相見,龍震天與她聊天,語速很慢。尚之桃如果遇到聽不懂的單詞就打斷他,請教他。龍震天對他說,他之所以來中國,是因為他喜歡穿旗袍的姑娘。旗袍是世界上最美的衣裳,只有中國姑娘能穿出風韻。他還問尚之桃:「你穿過嗎?」
尚之桃想了想,問龍震天:「活動禮儀算嗎?」依誮
她可不是穿過嗎?大一被拉去做社團活動禮儀,穿著緞面小旗袍,端著裝著名片的小託盤,別提多滑稽。
龍震天這樣陽光燦爛的高大外國人,尚之桃這樣乖巧可愛的中國姑娘,兩人走在一起就惹人遐想。尚之桃甚至能看懂路人目光的含義:又一個費盡心機要嫁老外的。
「所以剛剛那句怎麼翻譯?」尚之桃問。
「用你們漢語說的意思是:經一事,長一智。」龍震天耐心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