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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周獻自皇陵回宮。
太子尚在襁褓之中,第一日便回來了。
殷問酒便在宮中住了兩日,左右蘇宅如今也安靜的很。
宋念慈早產傷身,也休養著,二人成日裡閒著便逗弄搖椅裡的稚兒。
“問酒,祈安當真健康?”
這話,宋念慈隔幾日便要問上一問,只怪她這孩子滿月年紀,情緒驚人的穩定。
笑的少,哭的更少。
常常就這麼睜著雙眼定定的看她們咿咿啊啊的逗他,幾乎沒有反應。
殷問酒第無數次的回她:“健康、平穩、茁壯、天子之氣未減,師兄亦說皇家命盤並無波動。”
宋念慈撥一下小祈安的手,“那你也太小老頭了吧。”
話落,被他五指攥緊一根手指頭,小祈安衝她一笑,瞬間融化了宋念慈的擔憂。
這擔憂沒鬆下多久,她望一眼外頭的春日,又愁上了。
“問酒,你五哥身上,還是看不見皇氣嗎?”
殷問酒順著她的目光往窗外望,便見周禹同周獻一起走著,往坤寧宮中來。
大概是怕驚擾到小祈安,也沒有通傳之聲。
周禹這一月裡,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些,氣色也算不上太好。
殷問酒答道:“看不見。但是念慈,五哥能活,是符、是你早產、更是祈安與他之間血脈相連所造就的奇蹟。
所以啊,偷得一日便是一日,你若日日這般的愁,往後回想,定會無比後悔沒能陪他高興也是一日。”
宋念慈轉頭看著殷問酒,哪怕為人母,她撒起嬌來,依舊如殷問酒初見的那隻小白兔般,顯得稚嫩可人。
她拉著殷問酒一隻手搖啊搖,“問酒啊,還好上京有你,你知道嗎,我時常都想給你磕一個,你可懂我這份心情?”
殷問酒噢地一聲,“懂,那便磕一個吧。”
宋念慈推著她笑,“走吧,咱們去迎一迎。”
二人攜手迎著春光過去,對面二人的腳步也拿的更快了些。
最終一人牽過一個,迎著春光大好偷得閒散半日。
……
一年後。
年關前,遊歷各地的人紛紛回了京。
一為沈鄴的婚禮,二為新春團年。
送至各方的召回信是困在上京的殷問酒親自寫的,帶著絕對的命令。
這群人猶如脫韁野馬,一年了,居然連蘇央都沒有想著要回京的意思。
獨留殷問酒,被困上京,閒來無事只能做做善事,做做師傅,也做做師孃。
順便為王氏參謀一下她兩位哥哥的良緣何在。
肖氏走後,樓知也的孝期又比樓還明多了大半年,高齡未婚的壓力讓王氏這個叔母,生的陡然又焦灼。
“小酒啊,你說的話最頂用,你去問問你大哥,他是要哪一方的神仙,姑母打今日便去日日月月年年的拜啊!”
殷問酒掐指一算,“神仙自北邊而來,大哥的姻緣線已顯,姑母還是憂心憂心二哥吧。”
王氏一拍額頭,“哎喲,我這兒子究竟、究竟、究竟是差在哪裡了嘛?怎地紅鸞星是閃也不閃一下?”
殷問酒攤手,表示不解。
“姻緣嘛,上天安排的最大,姑母莫急,紅鸞星動也不過頃刻的事。”
沈鄴婚禮前十日,崔林之與崔日先到了蘇宅。
二人翹首以盼,等上了四日,才等回來來自邊漠的馬車。
車簾一掀,蘇央樂顛顛的跳了下來,興高采烈衝過去將殷問酒抱得離了地。
周獻在她身後小心護著,“把人放下,別給我摔了。”
蘇央“嘁”了一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