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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心裡揣著無數個疑問,卻沒敢蹦出一個字,他低著頭跟在江初身旁沒留神腳下讓臺階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還未站穩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江初扶著他的手沒有立刻收回去,顧執也理所當然的由他攙著,兩人心照不宣的在靜謐中前行。
隔著襯衣,顧執腕骨的溫度傳遞到江初的手掌心,然後慢慢的融入血液,朝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這個時間點還不算太晚,除了昏黃的路燈,每家每戶的窗子裡也亮著明晃晃的光線,他們不疾不徐的前行,轉彎的時候,顧執聽到有人跑步的聲音,他剛想說這麼冷的天,居然還有人夜跑。
可話還沒說,就感覺一直扶著他的那隻手鬆開了。
江初聽到人聲,忙往旁邊退了兩步,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突兀,就又佯裝並不在意的繼續低走往前走。
那一瞬間,顧執忽然若有所思,明明他能感覺江初對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卻總覺得他在逃避什麼,這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在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
原來江初是擔心被人看到,當年就是因為自己一驚一乍的擔心讓他們有過那麼多次的矛盾,然而他的畏懼造成了江初十多年的陰影。
顧執感覺自己像是抱著個瀕臨死亡的病軀體,忽然找到了起死回生的藥一樣高興起來,可高興沒多久,他忽然又難過起來,要不是有太深的陰影,怎麼會本能的做出反應。
顧執手心裡淌著汗,幾乎在感覺到手腕上的溫度消失的同時飛快的扣住江初的手指。
在對方試圖掙脫的瞬間越發用力,他略略垂著眼睫,在寒冬裡聳了一下鼻頭,他眼神篤定,靠近江初的耳側,低聲說:「我之前的話沒說完。」
在江初驚慌失色的眼神裡,他說:「我一直都還記的。」
我記得我們的不為人知,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所有時光。
他帶著酒後濃重的鼻音,說完站在原地緊緊抓著江初的手,彷彿是在等他的回答。
江初在這聲猝不及防的表白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下一刻,他的理智突然跳了出來:「你喝多了,就先」
「沒有。」顧執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十分確定的說:「喝多了會斷片是那些不想負責的人拿來推脫責任的藉口,我很清醒。」
其實在顧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初有一瞬間的麻木,他就是在那短暫的麻木裡把這番話當做顧執的酒後胡言,但他沒想到,顧執已經沉積了太久,太多,不是他能用一句喝多就糊弄的過去的。
他不確定。
很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夜晚,他和顧執悄然走上了另一條路,就是那條路後來讓彼此面目全非,他不確定如今是不是又在重複,盤踞的問題始終還橫在他們之間。
夜跑的那人經過他們,奇怪兩個男生大半夜的在路邊幹嘛,大概是怕一言不合就動手,所以路過的時候加快了步伐。
顧執紅著眼說:「江初,我們還能和好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早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了,這樣的話此刻說出來未免有形式大於實際意義的嫌疑。
他知道他們都是舊情難忘,但他也害怕江初的那份難忘會不會在見到他現在的樣子之後變成「不過如此」。
因為不確定,所以好幾次臨門一腳他又打了退堂鼓。
「我們和好吧!我還是喜歡你,過去和現在都是。」
他在賭。
直到這一刻,江初那些被理智包裹的情不自禁才徹底掙脫桎梏。
為什麼自己躲了那麼多年又回來了,為什麼回來之後總是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當然清楚自己是為什麼,但他不知道的是顧執是否也跟他一樣,是不是隻是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