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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媽,你們這大老遠的……&rdo;知意掙扎著探起身子。
&ldo;好閨女,你可是俺家的大恩人,&rdo;知意的婆婆握住知意的手,垂淚道,&ldo;俺們的兒子沒了,三代單傳哪,如今就指著這孫子了……&rdo;
&ldo;老太婆,孫子出生了,是喜事兒,你哭什麼?!&rdo;知意的公公呵責。
&ldo;是是是,是喜事兒,是喜事兒呢,俺們是老糊塗了……&rdo;知意的婆婆以衣袖拭淚,又是哭,又是笑的,探頭四處張望著。
&ldo;親家,小孫孫在哪兒呢?&rdo;她熱切地問。
&ldo;寶寶,稍微有點不好……&rdo;許爸爸隱晦地支吾著。
&ldo;不好?怎麼不好了?&rdo;虛弱至極的知意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ldo;醫生說,暫時不能見……&rdo;許爸爸吞吞吐吐。
&ldo;不能見?為什麼不能見?孩子怎麼了?&rdo;知意麵色煞白,虛汗淋漓,&ldo;我要去見我的孩子,孩子在哪裡?告訴我,孩子在哪裡?你們說話啊,到底出什麼事了?&rdo;
許爸爸見勸哄不住,無奈地看了看知心。知心會意,上前儘量委婉地道出了實情,說那孩子此刻呆在育嬰箱中,凶多吉少。她隻字未提到畸形的事情。
知意一聽,頓時嚎啕痛哭,口中一徑念著亡夫的名字,直說自己對不住亡夫,沒能好好照顧他的遺腹子。知意的公公婆婆撐不住,也雙雙哭了。許媽媽心如刀絞,走過去,摟住知意,母女倆抱頭大哭。許爸爸默默站在一旁,兩眼濕潤。
知心看得慘惻,跑出病房,立在牆邊,掩面啜泣。費揚追了出來,用紙巾輕輕替她擦拭眼淚。知心再也忍不住,靠著他的肩膀,淚落如雨。
藥道 第九章(1)
1
模樣猙獰而體質羸弱的畸形兒,在這個蒼涼的人世間,僅僅羈留了26個鐘頭,便因肺部嚴重感染,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訊息傳來,許爸爸許媽媽和知心不約而同地想要隱瞞著知意。可是知意的公公婆婆卻在極度悲傷中無意洩露了秘密,老太太垂胸頓足地哭著,拉著知意的手哀號:
&ldo;好閨女,你是白白地替俺們受了這一回苦,操了這一場心哇……俺家跟這個孫子沒緣分,俺們沒這個福氣,註定是絕後的命哪……天啊,兒子撒手走了,孫子也眼看著說沒就沒了,這日子,叫俺們還有什麼盼頭,還怎麼活得下去啊……&rdo;
&ldo;寶寶沒了?&rdo;知意無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她並沒有表現出大家意想中的痛楚。
&ldo;孩子,你可要挺住……&rdo;許媽媽很是不安。
&ldo;沒了就沒了吧。&rdo;知意木然。
&ldo;知意,爸爸知道,你是最堅強最懂事的好孩子,你一定要挺住,&rdo;許爸爸握住知意的雙手,鼓勵道,&ldo;寶寶雖然不在了,可是你還有愛你的爸爸媽媽,還有愛你的妹妹,而且,你的公公婆婆年事已高,他們孤苦伶仃的,需要你侍奉呢。&rdo;
知意兩眼呆滯。
&ldo;我想睡一會兒。&rdo;隔了片刻,她輕聲說。
&ldo;好吧,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