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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容肆意又張狂的幾人。
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黑衣人從天而降,將四人快步推搡到平地中央。
沒有樹影與林蔓的遮掩,賀山月仰起頭,死死盯住檀木平臺車架上。
車架上共有五個人,四男一女,坐在最中間的便是那個女的,所有人的年歲都不大,十六七歲,七倒八歪地斜靠在長長的白羽毛點綴的座椅上,身前擺放有低矮的案桌,案桌之上,晶瑩剔透的葡萄、從未見過的瓜果、不知是什麼材質但散發出絢爛光暈的酒杯,還有同樣東倒西歪的許多個雙耳酒盞。
淌在檀木車架上的美酒,散發出醉人的濃香。
平地上用藤蔓串起的四人,在高高在上的車架前,好似一串侷促的螞蟻。
“你們看!你們看!他們好像拴在一起的臭蟲呢!”眾星捧月的女子膚容白皙,烏髮鴉黑,長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一顆紅豔豔的淚痣恰好綴在眼下。
她斜著肩,下頜倚在肩頭,眼神迷離但笑容張揚,明明是朝著所有人笑的,餘光卻瞥向了左邊。
“誰說不是呢!離這麼遠,都聞到臭味了!”唯一沒坐著,在案桌外侍酒的男子急忙接話,半蹲在一旁給那女子倒酒:“這是阿拉松江府頭一次搞,下次擄過來前叫這些賤民衝一沖涼水啦。”
女子神色淡了下來,微微將酒盞移開:“不要講松江話,不希得聽。”
女子右手邊的男子立刻道:“誰說不是!一聽江南話,我必得炸貓!”
“那你娘說話,你也敢叨叨?”丹鳳眼女子眸光斜睨,眼眸帶出的光仍舊落在最左邊。
右手邊男子眉毛稀疏,身形最魁梧,聲音很像一開始銅製喇叭裡傳來的音色,激動又高亢:“我娘是我娘,什麼下賤場子,也配提我娘!”
丹鳳眼女子掩唇“咯咯”笑起來,又撞了撞左邊男子的胳膊肘:“薛小弟,今天的戲好看嗎?”
左邊男子年歲最輕,雙肩瘦削,臉色並不太好,支支吾吾開口:“我...我..我沒怎麼...注意...”
魁梧男子譏笑:“呵,死貓膽子。”又一扭頭,目光灼灼地釘在了場下:“怎麼今天剩了這麼多人?——今天殺得慢,還不好看,跟一群瘟雞似的!”
此人目光如一把淬毒的尖刀,所落之處,見血封喉。
邱二孃剋制住喉頭驚懼的嗚咽,努力向長女靠去。
今晚至此的所有遭遇,已顛覆了她半生貧瘠的認知。
賀山月將手中的藤蔓悄悄鬆開,順著女子的目光,瞥向最左邊。
最左邊的那個男人,一直沒說話,一身白衣,仰面飲酒,高鼻深目,確然是一副最好的皮囊。
車架上熙熙攘攘的笑聲、鬧聲不絕,好似絕命沙漏“嘀嗒”作響。
“我們贏了,是吧?”
賀山月仰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