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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制某種情緒。
石韋並未離開,看著雲初片刻便出來,微微一怔:“主子。”
“備馬車。”
“夜色深了,主子要去何處?”石韋望了一眼熄了燭火的秦樓:“世子妃歇下了?”
雲初眸子裡墨色洶湧,隱有薄怒。半晌,冷聲道:“去私塾。”
“世子妃未歸?”石韋觸及雲初陰寒的目光,渾身一抖,連忙去備馬車。心裡忍不住嘀咕,他跟在世子爺身旁十五年。除了沈姑娘那一次,從未見過主子動過怒。他的身體不易情緒波動太大,性子素來寡淡,竟不知今夜為何如此大動肝火?
回頭望了一眼秦樓,皺了皺眉,世子妃不在,裡頭是誰?
空蕩的街頭,萬籟俱寂。
一輛馬車疾馳,停在文興私塾門口。
石韋看著靠在車壁上,朦朧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渾身散發著淡漠疏離的氣息,辨不清他的神態。
“主子,這麼晚了,世子妃該睡了。”石韋硬著頭皮說道。
雲初裹在狐皮裡,面色如雪如霜,唇色隱隱泛著青紫。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得薄薄一層冷汗泛著光澤,臉色愈發白了幾分。緊蹙的眉宇間似隱忍著一絲痛苦,削薄的唇此刻緊抿。
石韋靠近了,這才發覺他的怪異之處。焦急的喚道:“主子?”
雲初手緊緊的攥著藥瓶,拔出木塞藥丸灑了一地。細細密密的痛楚緊逼他的心口,沉悶麻痺而緊繃,微微有些窒息感。
石韋見雲初這
韋見雲初這是發病了,面色大變,長鞭一甩馬背,馬匹朝宮裡賓士。連忙拾起地上的瓷瓶,倒出僅有的一粒乾淨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主子,我們馬上進宮。”
雲初嚥下藥丸,緩了緩,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低啞的嗓音略有些虛:“命人盯著芙蕖。”
他了解鳳瑤,她對他的關心不似作偽,將芙蕖塞在他的身旁足見是她信任之人。
可這人卻有違她的信任,生了叛主的心。
石韋眼底閃過殺意,恍然明白屋子裡的人恐怕是芙蕖。“主子,何不解決了?”
雲初似想說話,方一開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半晌,平復下來,搖了搖頭。
鳳瑤如今對他有些疏遠了,此刻動了芙蕖,鴻溝難越。
石韋怒極,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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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破曉,熹光漫灑在床頭。
鳳瑤起身,洗漱後,草草的用了膳,便去了學堂。
四個人已經到,令她意外的是回府的文妗也趕來了。
文妗看著鳳瑤眼底的詫異,挑了挑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父親說學業不可荒廢,旁人習知識,我便溫書。”掏出她抄寫的《三字經》遞給鳳瑤:“夫子,十遍。”
字跡端正,可見抄寫認真。鳳瑤揚唇道:“不錯。”
文妗眼底有著得意,桌子上擺著的是《三字經》。眼底微微有些詫異:“夫子,今晨不是教女戒、女訓?”
“你們都已經學過三字經,晴兒她們不曾開蒙,若是先習女德,恐怕會難以跟上程序。本席暫先用《三字經》開蒙,待熟讀理解詞義,再學女德。”鳳瑤昨夜想了一晚,先讓她們幾個跟上進度,免得拖慢了其餘人的程序。
文妗回府後丫鬟將她受的委屈告訴了母親,母親訓斥她一通。可心中到底不服氣,抄寫《三字經》之後,她便想著今日如何刁難鳳瑤。
可聽她這一番言論與眼底的青影,心中微動。嘴上卻是埋汰人:“笨鳥先飛,這法子是國師大人教夫子的?”
鳳瑤眉眼一冷。
文妗意識到說錯話,撇了撇嘴,搖頭晃腦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鳳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