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憂參半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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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得太尉夫人選入府中,指給皇后殿下作侍奉,自十歲便與殿下相伴,年紀比殿下還長上三歲,這十五年來奴婢早已將殿下視作奴婢的親人,妹妹。”
說到這迦莫臉上滿是誠摯與動容:“奴婢這話原是僭越,但殿下那樣純善溫柔的人,待我們又何嘗不是親人一般。”
“無論旁人如何看,迦莫從始至終都是殿下的忠僕,如今殿下有孕,迦莫眼中,便只有殿下和小殿下,再無他人。”
說罷,迦莫伏身拜下去,以額觸地斬釘截鐵道:“日後迦莫若有違今日此語,必不得善終。”
看著眼前的女子,李綏是信任的,前世阿姐離去,迦莫跟隨棺槨去了昭陵,待阿姐的棺槨安置,在眾人都未曾反應下,迦莫毫不猶豫地觸柱而亡。元成帝感念迦莫忠心,將她追封為忠義郡主,葬在昭陵不遠處,成全了她一顆誓死追隨的心。
“姐姐莫怪我——”
李綏親自俯身托起迦莫的雙臂,對視間,迦莫看到眼前的娘子難得浮現出只對楊皇后才有的柔軟與溫和。
“如今有一事,只尚宮能替阿姐、替我做了。”
說話間,李綏湊到迦莫耳畔漸漸鄭重道:“太醫令是保阿姐此胎祥和平安的重要之人,望姐姐你好生留意。”
迦莫聞聲思索間,便感受到李綏漸漸後撤,隨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落在馬車內。
“念奴,送迦莫吧。”
當馬車在身後漸漸遠去,迦莫一邊朝著來時的路前行,一邊回想著方才的對話,越多想幾分,便越生出不安,也越發篤定李綏的言下之意。
縣主是要她親自想法子盯住太醫令,這件事不僅只得她悄悄做,即便是皇帝,即便是太尉、太尉夫人這些連著血脈的楊家人,也不得知曉此事半分。
當迦莫得出這個意圖,再聯絡現如今的局勢,不由冷汗涔涔,只覺得一股涼意自心內透出背脊。
她知道,縣主與皇后自小相依,雖非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卻早已親如血脈。
她相信,縣主既然讓她這般行事,必是為皇后好,那便夠了。
這廂,馬車仍在緩緩前行。
李綏冷靜地靠在車壁上,閉目沉思。
方才她看出了迦莫眸中的詫異轉震驚,其實連她都對自己那些未宣之於口的猜疑感到震動。
可就在她走出立政殿的那一刻,前世的種種縈繞在她的腦海中,卻漸漸凝成一個讓她無法平靜的結果來。那一刻,她似乎突然想通了些什麼。
李綏無法確定自己的猜疑便是真相,但她卻知,按照前世的局勢走下去,太子早夭,阿姐自戕,元成帝經受不住喪妻失子之痛患上癔症抑鬱而終,一切的悲劇,迎來的卻是楊崇淵登基為帝,坐擁天下。
這一切太過巧合。
於情於心,她都不希望自己的猜疑成真。
那個孩子,終究是楊家的血脈,是楊崇淵的外孫。
可帝王家,弒父殺子的事還少了嗎?
死過一回的李綏知道,在這權謀朝爭之中,親情脆弱極了,她不能如楊延那般天真,以可笑的信任,不設防,換來無止的背叛。她要的是萬無一失,是身旁愛著她的人平安順遂。
太醫令孫仲的醫術她是知道的,太子夭折若真是天意便罷,可若真是人為,以孫仲曾師從醫聖姚文景的資歷看,怎會沒有絲毫察覺。
而能讓他保持沉默,不敢透露的人,當朝又能有幾個。
念及此,李綏如今更多的是擔憂,擔憂這一切若成了真,阿姐那樣溫良的人又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打擊。
“玉奴——”
一旁的玉奴方側首,還未應聲,便見眼前的小娘子霍然睜開了雙眼,亮瑩瑩的眸子靜默地看著她,低而輕飄的話語隨之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