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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雪似乎格外大,一直生活在南方的秦曉檸,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冬日的寒風,夾雜著冰涼的雪,凍得人直想哭。
小姑娘將手縮在袖子裡,脖子也半縮著,整個人抖得如樹上的葉子一般,立在這巍峨的高門外。
終於等到裡頭出來的人,那是個圓臉的胖男人,是這高門裡門房的管事。
“小姑娘,我方才進去跟二房夫人身邊的嬤嬤說了你的情況,只是二夫人真的不記得你娘了。”管事的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吊錢來:“二夫人雖不記得你們了,但還是賞了錢,你且拿去吧。”
她那相依為命的孃親已經在幾天前過世了,如今,在這個冰冷的世上,六七歲的小姑娘已經再沒有一個親人了。
這高門裡的二房夫人,不過是她孃親閨中時候偶然認識的,兩人不過見過兩次面而已,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人家哪裡還能記得呢。
不過是他們實在走投無路了,她孃親在臨死前,才想出這麼一條希望渺茫的出路。
小姑娘立在雪地裡,聽了管事的話,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的白雪上。
管事的見狀嘆氣:“你哭也沒用,咱們公府雖是積善人家,但也不是慈善堂,哎呀!這一天到頭,來打秋風的不知有多少。”說著,便將那一吊錢塞進她手裡:“你拿著這錢,快走吧。”
她捏著那吊錢,卻不知該去哪裡。
世界這麼大,偏生沒有一處能讓小小的她來安身。
見她站著不動,管事的又催促道:“快走吧。”
她剛要轉過身去,只見那漆黑油亮的大門大開,門口的一眾小廝僕婦立馬精神起來,恭敬的在府門兩側立好,沒一會功夫,裡頭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管事的愈加催促起來:“我說小姑娘,你快走吧,這時咱們世子爺要出門了,你休要立在這裡,擋了世子爺的道兒,咱們可都吃不消。”
見管事的語氣嚴肅,小小的她想立馬就走,可是雙腿卻凍得挪不動步子了。
就在她艱難的要轉身的功夫,那巍峨的高門裡行出一隊人馬,跨馬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生得好生俊美,她只有在畫上才見過這樣的人。
他身披赤色披風,胯下是通體透白的高頭大馬,頭上的冠金燦燦的,矜貴無比的少年,鮮衣怒馬,燦爛得直恍人眼。
管事的情不自禁的低聲讚了句:“咱們家世子爺真是謫仙人啊。”說著,又轉頭壓低了嗓子催促小姑娘:“你快躲到一邊去,莫要衝撞了咱們家世子爺。”
管事的說得對,這少年就是謫仙,俊美矜貴得讓她驟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快走吧,你倒是快走啊。”
在管事的一句疊著一句的催促下,小姑娘終於收回了視線,艱難的挪動了雙腿。
她躲到一旁,讓出大路來,與管事的一道垂頭立在那裡,等候那矜貴的世子爺跨馬而過。
“她是誰?”
就在少年跨馬而過的時候,一道清冽的聲音從她頭頂灑下。
管事的立馬規矩回道:“這小姑娘說她娘是二夫人的故人,老奴已經回稟二夫人了,可二夫人並不認得,已經賞錢了,她這就走。”
說著,轉而朝著小姑娘喝道:“還愣著作甚,還不快走。”
矜貴的少年如天上的太陽,太過耀眼,可這一刻,小姑娘不知從哪裡生出了巨大的勇氣,她抬起頭來,迎著他看過來,說道:“我無家可歸,更無處可去,這世上,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小姑娘生得瘦瘦小小,像縮在寒風裡的一隻小貓兒,可那一雙眼卻異常清澈明亮,含著淚,就這麼烏溜溜的看著他,不由得讓他心頭一震。
少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