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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一陣炸雷,吳x在睡夢中被炸醒。
連日來,一躺下就是惡魔纏繞,好不容易入眠,又被炸雷驚醒。
一陣炸雷過後,天空嘩啦啦下起了大雨。
上午九點左右,“咣噹”一聲,號子門開了。吳x抬頭一看,毛管教帶著那個年輕的管教進了號子。
“吳x,起床、起床。”毛管教催著道。
吳x兩隻凹陷的三角眼注視著毛,傲慢地問道:“幹什麼?”
毛管教覺得吳已相當於一個死人了,不值得與其計較,便平心靜氣地說道:“最高法院來人了,要找你談話。”
吳x聽是最高法院來人,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我的案件有轉機?於是,慢慢從床上爬起。
兩名管教一前一後押著吳x走出號子。
吳x一邊慢慢移動腳步一邊琢磨,最高法院來人幹什麼?是不是要我交代他們沒有發現的案情,給我立功贖罪的機會?能夠給我減輕處罰的案情應該不是一般的案情,一般的案情根本沒有用,已經有四條人命背在身上,他們還能讓我活著?
吳x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到了提審室門口,他停下腳步,毛管教卻催著道:“進去。”
吳x拖著腳鐐戴著手銬慢慢走進提審室。前文已述,這是一間辦公室臨時改作提審室,基本上還是辦公室的一些簡單設施。
毛管教迫不及待地介紹道:“這是京城最高人民法院來的法官。他們是專門為你的案子來的。”
吳x仔細端詳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兩人,男性,一個約30幾歲,一個約40多歲,二人皆眉清目秀,文質彬彬。他們雖然身著便裝,卻顯得與眾不同而散發著威嚴,形成特有的氣場。
“我們是最高法院刑二廳的,按照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專門來提訊被告人。”那個40多歲的法官首先開口,年輕一點的坐在一旁專心記錄。
吳x一聽是“提訊”不知何意,難道還要他交代犯罪過程或者要他交代公安機關還沒有掌握的罪行?
“把你的基本情況說一下,姓名?……”吳x不耐煩地按照法官要求又把自己的基本情況重複了一遍。
“提訊就是聽取報告人的意見。”40多歲的法官繼續向吳x解釋,“聽取被告人的陳述和辯解。也是你對x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結果的最後陳述,為自己所犯罪行的辯解,是否有對你刑訊逼供,或者指控你的犯罪行為有無與事實不符的。”
吳x聽了法官的解釋,心中的那點希望又破滅了,原希望來人是為他尋找開脫罪行的理由,可沒想到還是老一套,自己乾的那些事已經在公安那裡抖了幾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我自己為自己辯解,我說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們這些人逼的,你們能相信嗎,能給我減輕處罰嗎。
最高法院的法官提訊了一個多小時,吳x基本沒有為自己辯解,他知道辯解也是多費口舌。
吳x從提審室出來時,雨停了,天空放晴。
回到號子,吳x坐在水泥床上發呆……
吳x知道,最高人民法院來提訊,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世上的日子所剩無幾了。
此時此刻,在自己短暫的24年人生中:
吳x更相信命運。無論是少年時的叛逆,青年時混跡社會,或是在監管場所多次組織逃跑,偷渡緬北;或是仇恨他人、擾亂場所、報復社會,都在與命運抗爭。只不過人的命天註定,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他不知道小時候,父親給他請的那個老道,給自己看過相以後到底同父親說了什麼,為什麼說他命中與“四”有緣,難道“四”就是人們常說的“死”嗎?吳x忽然醒悟。
最想念的人是誰?除了母親應該沒有其他。母親為了他的生命而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