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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嬤嬤這話可捅了馬蜂窩,大家愛錢想要錢是沒錯——畢竟誰還會嫌自個錢多啊,可是被人當面這麼罵誰能忍得住不啐一口?
沒有衝上去動手已經相當剋制了。
她要是隔壁村的婆子、而不是城裡有錢人家的下人,早有人忍不住上去扯頭髮了。
素嬤嬤被一群大娘嬸孃們圍著七嘴八舌怒罵,唾沫星子不停飈到臉上,她氣急敗壞慌忙抹臉,想要反駁,剛一張嘴,好麼,唾沫星子險些飈進她嘴裡。素嬤嬤嚇得慌忙閉嘴,不能想,簡直不能想,她噁心得捂嘴彎腰乾嘔連連。
嬸子大娘們都愣住了。
面面相覷。
“她咋啦這是?”
“不知道啊。”
“這有錢人家的下人真是邪門哈,咱這是把她給罵吐啦?”
“呸,關咱們什麼事?我看八成是她自己吃壞肚子了。”
“我覺得也是,再說了咱們罵她那也是她該罵。”
素嬤嬤那叫一個狼狽,乾嘔得七暈八素,腦袋嗡嗡的,偏偏身邊又沒有個服侍的小丫頭搭把手,她繃住、繃住、再繃住、結果還是沒繃住,素嬤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偏偏地上有顆不起眼的小石子戳中她尾椎骨了,素嬤嬤痛苦悶哼,五官扭曲,眼淚水不受控制的飈了出來,流過臉龐。
嬸子大娘們驚呼一聲紛紛下意識後退。
“咋還哭了呢?不至於吧。”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可沒碰到她!”
“咱誰也沒怎麼的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啊。”
“對對對。”
許知春差點笑出聲,別管什麼時代,誰能不怕被碰瓷呢?
為了給大家一顆定心丸,許知春看向那四個秦家的小廝:“四位小哥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吧?你們府上的素嬤嬤是自己摔倒的,可不是我們村的人動的手。我們村的人只講理,不動手,誰也沒碰她一根手指頭。”
大夥兒紛紛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咱可沒動手!”、“她罵人在先咱還不能跟她理論?”
四個小廝嚇得一愣一愣的,慌忙點頭。
梁里正今天沒在家,上田裡去看看水稻,好盤算盤算還有多少天能收穫。他家正好有兩塊田跟許知春家的很近,梁里正又順便過去替許知春他們看看,回來告訴一聲,許知春便不用再跑一趟了。
等有人氣喘吁吁跑過去告訴他有人進村找許娘子麻煩了,梁里正嚇了一跳,趕緊往回。
這時候才剛剛到。
“怎麼回事?”
梁三嬸剛便一直陪在許知春旁邊,趁著素嬤嬤挨全村女人們罵的時候已經問明白了許知春怎麼回事兒,忙跟梁里正三言兩語簡單說了。
梁里正比許知春還怒還急,“這不是欺負人嗎?咱們村裡好不容易才出了會念書的小後生,哪兒能不明不白的就叫你幾句話給毀啦?這事兒不鬧明白休想!”
梁里正乾脆利落當場點了七八個人,“趕兩輛牛車,咱這就上那曾家問個清楚明白去。”
素嬤嬤頓覺不妙,顧不得尾椎骨還在隱隱作痛趕忙爬起來,“我們老親家爺、親家夫人不追究了,你們還敢找上門?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們秦家就怕了。城裡可不比鄉下,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好不好的我們親家老爺往衙門裡遞個狀紙......哼!”
好些村民的臉色都變了。
看向素嬤嬤的目光也變了,帶上了三四分畏懼。
就算這素嬤嬤只是一個下人,那也是城裡有錢人家身邊得用的下人啊,哪裡是她們能比的?
想想剛才還罵她、啐她那麼起勁,幾個大娘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要不是實在太想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