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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場地的佈置很好看,酒店高樓外的夜景也很美?,香檳果泡的氣氛也恰到好處,身?邊的人——
她似乎仍然有點喜歡。
從14歲開始暗戀的人,就坐在自己身?邊,穿著?寬鬆的白色圓領毛衣,辦公室裡那種拒人千里的凌人盛氣不再,取而代?之是,是一種令人覺得?很舒服、很安心的鄰家哥哥的感覺。
她反覆確認自己的心意,確認她對他仍然留有好感,雖然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橫衝直撞的熱烈,但這種殘存的稀薄好感,讓她不排斥跟他共度餘生。
只是她心裡始終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較勁,又像是在跟曾經那個堅持表態不喜歡自己的宋予白較勁。
想到一腔孤勇告白卻被孤獨棄置那的三年,想到雪夜裡被硬生生推開時那種不能置信的無望——
她清楚地明白,「婚姻」並不是解決這些問題最好的方式。
裴拾音的腦子?被那枚突如?其來的鑽戒攪和得?亂糟糟的,被宋予白連著?叫了好幾遍名字才?回過神。
「在想什麼?」
「沒什麼。」
抿了小小一口氣泡酒掩飾心虛。
裴拾音問他剛剛說了什麼。
「想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裴拾音想了想:「你肯定很早就見?過我?,但我?記不記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按裴蓉的說法,她剛出生沒多久,宋予白就抱過她。
後來喝滿月酒的時候他也來過。
待在別?人懷裡就又哭又鬧,被他抱著?反而很乖。
裴蓉曾經跟她開玩笑,說那個時候的宋予白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掂奶瓶的姿勢都有模有樣。
她就著?奶瓶沒喝兩口就又開始犯困,宋予白居然無師自通,抱著?她哄睡的時候還知道給她拍奶嗝。
她那時候還小,對「宋予白」這個名字天生沒什麼印象,依稀只記得?對裴蓉的這套說辭滿滿的都是不屑。
她埋怨裴蓉,振振有詞地問為什麼滿月宴上不是由媽媽全?程抱著?她,而是讓一個剛上小學的小男孩抱她,要是不小心把她摔了磕了,她這個做媽媽的,是不是都不心疼。
裴蓉當時不以為意,只是笑著?說,這種情況絕不可?能發生,因為宋予白天生就是照顧你的命。
沒想到一語成讖,裴蓉去世?後,照顧她居然真的成了宋予白無法推脫的份內事。
這段舊事的記憶早已模糊。
她重新掉轉注意力,皺著?眉頭一年一年去推算兩人可?能的初次見?面。
宋予白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然後才?笑著?提醒了一句:「就說你有印象的那次就行。」
有印象的那次,也是聖誕節。
不過是在她七歲那年。
英國的莊園裡下著?雪,媽媽跟人在茶室喝茶。
她舉著?一支剛剛拆了包裝的仙女?棒到處找火,意外撞見?他在頂樓的露天陽臺抽菸。
15歲的少年,帶著?耳機靠在欄杆上看幾公里之外的遊樂園,聽到動靜,回頭。
清靜被人誤闖。
熟練噴吐的裊然白煙後,是宋予白一張皺著?眉頭略顯不耐的臉。
她那個時候是小人國的標準身?高,矮矮的個子?,仰著?腦袋眼饞他指縫裡那點菸火。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像一場很有默契的對峙,都沒說話。
是宋予白先垂下了眼,彎下了腰。
仙女?棒被他指尖的煙火引燃,裴拾音的眼睛也在閃耀的花火裡被點亮,軟糯的聲線說「謝謝哥哥」。
「去底下玩。」
他示意她回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