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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隱約也有雨聲。鄧莫遲就站在窗邊,聽到動靜,就回身看了過來。
他身上那件巧克力黑色的粗絨睡袍在漫天雨霧中格外鮮明,露出稜角分明的鎖骨——陸汀想起來,那衣裳是昨晚自己給他披上的。
「早。」鄧莫遲說。
「早上好——」陸汀眯眼瞧了瞧腕子上的石英錶盤,還不到八點鐘,而他掐在九點半之前收拾利索下樓就夠了,於是伸著懶腰下床,磨蹭到鄧莫遲身旁。腿間涼颼颼的,掛在身上的睡袍是淺淺的象灰色,晃蕩著連腰帶都沒系。
陸汀意識到,自己忘記穿內褲了。他也想起昨晚在浴缸裡,自己是怎麼靠在鄧莫遲懷中腿讓人清洗,身上力氣都耗盡,手還要不老實地亂動,試圖撓人家癢癢。他現在也算不上老實,剛一站定,就從側面圈住鄧莫遲的腰,揚臉湊到唇邊,索要一個吻。
鄧莫遲對此顯然並不習慣,別過臉去看雨。
陸汀湊得更近了些:「就一下,哪都好。」
鄧莫遲最終還是垂睫,盯著他瞅了兩秒,又低下頭,淺嘗輒止地碰了碰那片泛紅的臉頰。
陸汀立刻就笑了,還回去一個響亮的吻,印在鄧莫遲薄薄的嘴唇上。「我大哥真行,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結婚當天下這麼大雨。」他把額頭抵上玻璃,也眺望起窗外的暴雨沖刷。慘澹天光之下,水幕順滑地貼附在玻璃外層,就像不斷下墜的瀑布。由於身處高空,雨珠的碰撞聲大多來自於建築屋頂,聽來輕飄飄的,不像他在地面上經歷的那幾場雨那麼洶湧,但也足夠把世界澆得暗無天日。
「會有洪水嗎?」陸汀忽覺不妙。
「已經有了。」鄧莫遲還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弟弟妹妹他們……」陸汀趕緊開啟手環,「我叫人把他們接畢宿五去。」
「沒事,我叫他們不要出門了,」鄧莫遲按了按陸汀的肩膀,「家裡排水也做過改造。」
「那有吃的嗎?」陸汀還是放心不下。
鄧莫遲輕輕掐了一把他的臉蛋:「不是我們一起存的嗎?」
陸汀這才憶起,出發來特區之前,他就跟鄧莫遲採購了不少乾糧蔬果,還有處理到半熟的肉製品,把那個小冰箱塞得滿滿的。他還教r180調了幾種自己琢磨出來的秘製醬汁呢,現在倒是全都忘在腦後,睡了這麼一覺,直接睡得比以前還傻。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方才被掐的那一小塊,紅著耳根穿衣服去了。鄧莫遲也跟他一塊進了衣帽間,纏綿才剛過去幾個小時,陸汀偷偷看著那人套襯衫時泰然自若的模樣,心說我怎麼就做不到這麼淡定。但他還是在拉好褲鏈之後走到鄧莫遲身前,幫他打了個完美的溫莎結,平滑的領帶在指間靜靜摺疊、穿動,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同一個地方,陸汀忽然發覺沉默也是種享受,他不需要總去沒話找話,只是這樣待在一起就很舒服。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以後就會改掉話癆的毛病。
下樓時正值九點二十五分,兩人在樓梯拐角處遇上了陸芷。昨天的珍珠絨通勤套裝換成了一條真絲連衣裙,藕粉色,闊袖露肩設計,腰間掛了條細帶,綴著羽毛和幾顆海珠。她正半倚在樓梯扶手上喊話:「直走,最裡面那間圓形大廳,麻煩快點要來不及啦!」
陸汀上前一看,一架雪白的三角鋼琴,應該是施坦威,被綁在一輛自動平板拖車上,幾個工人圍了一圈,小心護送。
「儀式十點半開始?」他問。
「是呀,到現在還亂七八糟的,」陸芷回頭,捋著髮捲看向身後兩人,「大哥接新娘去了,爸爸他們也快到了。」
陸汀眨眨眼:「難得你跟陸岸不吵架。」
「嘿,你姐有這麼兇嗎?又沒有多大仇,結婚還不配合一下,」陸芷拉上他,一塊往樓下走去,「嗯,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