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邀請函?」陸汀有些驚訝。
「是啊,陸總統大人不記小人過,」何振聲又是笑嘻嘻的了,繞到陸汀身前,倒退著走了幾步,「那邊還等我呢,聽說今天酒隨便喝,你們也玩得開心點啊。」
說罷他就轉過身子兀自走了,回到同伴之間。
等到經過那座酒杯型花壇,也經過花壇前交談的那幾個人,確保距離足夠遠時,陸汀才小聲開口:「老大,你覺得,他會不會準備就這兩天殺了我爸?」
鄧莫遲看了他一眼:「沒勝算。」
「確實,」陸汀鬆了口氣,「那他過來幹什麼?和和氣氣地參加仇人婚禮?我也真搞不懂我哥了,發那個邀請函過去不就是噁心人嗎?還是說,這是個圈套?」
舒銳已經放下方才端著的架子,只是酒杯還端著,往他的嘴裡倒進去不少的酒。「他跟你哥是老同學,從中學,一直到從卡特琳研究院畢業,」沒了平時快刀似的語速,他顯得有些落寞,「而且又是何老先生遺子,怎麼說都該邀請啊。」
這確實是陸汀沒想到的。他一直覺得何振聲就是個家道中落的混混,心理變態生活混亂還愛蹭吃蹭喝,誰知道,那人也曾考進全聯邦最嚴格的學院之一,被當成青年政治家培養。
但他也沒空對別人的人生經歷感慨太多。一路上,碰到不少熟面孔,多數點點頭打個招呼就過去了,但也有些關係比較近的需要停步聊上幾句。他們和陸汀談著天氣和馬球,也都對鄧莫遲很感興趣,陸汀就會拉著人大大方方地介紹,而舒銳這個「冒牌紅娘」就在一邊合宜地微笑,時不時補充點細節,「我那兒的青年才俊,把小汀交出去我也放心了。」他總是這樣說。
應付起社交場合,他們確實配合得相當熟練。
鄧莫遲則一邊乖乖當著展品,和不同的人握手,一邊不動聲色地把幾座大廳都觀察一遍,腦海中大體構想出了酒店的結構。單是這一層,一共有三道門,分隔出的四塊空間各自都有花哨的主題。最裡面那間直徑大約一百五十米,顯然是普索佩酒店的最核心,也是婚禮重點佈置的區域。
花門已經擺好了,紅毯貫穿中軸線,只在圓心處被打斷——那是幾圈純白色漢白玉做成的圓臺,擺滿琳琅酒菜,舞池是繞在餐檯周圍的大圓環,地板全部由形狀不規則的大塊弧邊高硼酸玻璃拼成,地板下則是流動的水,配合乳色燈光的照射角度,把整座拱形大廳映得波光粼粼。
尤其是從牆角一直到拱頂的疊層設計,薄薄地逐漸堆積,好比一片片錯落的白瓦,被水光照得迷幻,整片空間朦朧、搖曳、濕潤、溫暖,讓人錯覺置身一顆史前巨蛋的內部。
現在播放的音樂是世紀初的流派,貌似叫new we,合成器濃鬱的音色蓋在耳畔,總是悶悶的,聽著也像是隔了層水。男男女女浸泡其中,小聲地交談,或是交頸,跳著飛蛾般旋轉的舞蹈。
舒銳被幾個合夥人拉走打撲克去了,陸汀也已經放鬆下來,又一串令人疲憊的問好過後,他照舊挽著鄧莫遲,一同來到餐檯前,拿了兩塊酸奶慕斯。
也就只有手掌一半大小,鄧莫遲捏起充當底座的戚風,端詳了一下,兩口就解決了。
「好吃嗎?」陸汀彎著眼睛笑,把自己還剩大半塊蛋糕的小銀盤端在手中,另一手擦了擦鄧莫遲嘴角的酸奶。
「放了桃子粒,」鄧莫遲一本正經地評價,「好吃。」
陸汀舔掉拇指尖上那點白色,這舉動和現在的場合嚴重不符,卻讓他覺得舒適,心情就像小時候窩在被子裡偷偷啃指甲,或是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吃酒心巧克力,一點點滿足和一點點甜味就夠。他又在這張餐檯邊繞了小半周,找到真正的桃子蛋糕,探身端出兩個小盤。
鄧莫遲這次沒有吃得那麼急,還用了叉子,優雅地叉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