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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點了點頭,算作答應,隨後那服務員就昏倒在桌上,臉差點砸中披薩盤裡的刀叉。鄧莫遲拎著一兜子零件推門回到店裡的時候,陸汀正雙手扶在她腋下,幫著其他服務生把她往擔架上拖。
「先知剛才來了。」把汽水杯推回鄧莫遲面前時,陸汀說。
「我知道。」
「你有感覺?或者說……感應?」陸汀撕下一隻雞腿,放到新給鄧莫遲換的盤子裡。
「她要和你單獨見面吧,」鄧莫遲反問,「你去嗎?」
「她說要和我談你媽媽的事,還有你的身世,」陸汀垂下眼睫,「居然拿這個當籌碼。」
「這些事我有很多猜測,沒有人告訴我,」鄧莫遲輕輕嗅了嗅那碟甜椒醬,道,「除了先知,也沒有人知道。」
陸汀看著他,心裡有些鈍痛。有關母親的事,本該掛上許多軟綿綿的印象,怎麼總會讓他們兩個都傷心。不過這會不會是那條老狐狸的誘餌啊,會不會給我來個甕中捉鱉?雖然我也不知道哪兒招她惹她了。這話本來在嘴邊,他現在也說不出來了。
「我想去,」陸汀最終道,隨後抬起眼,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行的笨蛋問題,「老大,你會一起嗎?」
當日下午四點整,陸汀獨自走入石堆盡頭,那裡還真的藏了個洞窟,大概一人半高,他鑽進去就發覺裡面別有洞天。空間大致呈喇叭形,他從喇叭根走到喇叭口,手電筒的光線擴散得越來越開,照在黝黑的石壁上,溫度和濕度也在不斷提升。
在cy表示由於電磁幹擾,即將失去訊號時,路也走到了盡頭。
陸汀舉電筒的手僵在半空,微微仰起臉,望著眼前所見。一個大魚缸,嵌在石頭裡,露出的玻璃面大約五米寬,三米高。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形容。
魚缸裡有東西。
是被水泡著的人,類似工廠裡灰黃渾濁的營養液,很難被燈光照透,也有類似插在脊樑上的導管,不過那人的體型比普通人大上至少一倍,頭髮像海藻,大團大團地糾纏在周身,插的管子也遍佈整片脊背——假如那還能稱為脊背的話。
她已經基本不成人形了,倒像是某種自遠古而來的水生動物。
「把手電關上吧,」聲音倒還是女性,就像未曾穿過水和玻璃,直接在石窟裡層層迴蕩,傳到陸汀耳畔,「我不能被可見光長期直射。」
「抱歉。」陸汀滑下手電側面的開關。沒有cy,沒有燈光,他立直腰桿,面對那片漆黑。
「其實這樣說話,對我來說也很費力氣,」先知和藹道,「如果我進入你的意識,那我們就都不必這麼麻煩。你甚至不用過來,躺在床上就能完成我們的對話。」
「為什麼不試試?」陸汀定了定神,微笑道,「我有夜盲,對鑽山洞這件事兒正好也沒什麼好感。」
「因為你的意識不對我開啟,」有水聲波動,陸汀隱約感覺到先知的靠近,「你身上』人『的那一面太占上風了。」
「好吧。反正無論如何,我已經來了,」陸汀乾脆放大膽子,又上前了一步,「我是來聽故事的。有關仁波切。」
「你平時不這樣稱呼他吧?」
陸汀緘口。
「你叫他』鄧莫遲『,這也是他在人類世界的代號,」先知像是笑了,「真是個讓人懷唸的名字啊,我的老搭檔。」
陸汀驟然憶起last shadow裡面,那具乾枯的屍體。
「您參加過2073年開始的那場起義。」
「我是這個名字原主人的謀士,這個詞是不是過時了?」先知嘆著氣,「也是他的妻子。」
陸汀心裡茫然了一下——他曾經懷疑過,那位與飛船一同墜亡的領袖,也就是此時這位先知的丈夫,是鄧莫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