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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站在地底的「地面」,陸汀仍然感到不可思議。他想不通這地貌是怎樣形成的,只覺得自己處於一個匣形容器之中,被蓋上了雕鏤精美的花崗巖蓋子。
而容器中盛放的東西還要更加驚人。
第一眼望去只會產生一個印象——綠葉,滿地都是綠葉,瑩瑩發光,簌簌輕顫,佔據整片坑底。至於中央那一大塊凸起,枝葉最茂盛處下面藏著的是什麼……用「礦石」一詞描述大概比較準確。但它沒有石皮,無需開採,是完完整整的一塊,長約三十米,寬約六米,形狀是不規則的紡錘,兩端略薄中間稍厚,最高點高過了陸汀的額頭。
在地下埋得這麼深,縱使白天也很難有陽光射入,這礦石表面的生機的確詭異。那些葉片來自數不清的粗壯藤蔓,它們的末枝沿地面遊走,葉片逐寸把地面鋪滿,一直攀上地坑兩側光禿禿的石壁。陸汀拿匕首剔下一片植被,得以看清內部情況——居然一點浮土也沒有,植物的根系全都直接攀附在礦石表面,從光澤質地來看,這石頭都像是一塊發光的玉,顏色比上佳的翡翠還要濃烈,內含少許絮狀淺色紋路,與冰蓋裂紋類似。
綠光不刺眼,穿透力卻不弱,就是從這裡發出,穿過草葉藤根,穿過網狀石層,在原野表面吹拂。
「他們說的那種標記石,就是從這上面鑿下來的吧。」陸汀從衣領裡扯出白天收的墜子。
「是。」鄧莫遲在他身後解釋道,「輻射網的邊際是無法穿透的,除非你自己也變成一個輻射源。」
「我以前見過類似的,」陸汀思忖道,「綠色的、會發光的、能養活植物的石頭。」
鄧莫遲等他說下去。
陸汀回頭,眼裡帶著笑:「那是很小一塊,就鵝卵石那麼大,但養活了一棵菩提,獨木成林把一個房間都填滿了。就在血魔方里。」
「你去過血魔方?」
「你帶我去的,」陸汀笑意更甚,「你還在那兒買了網紗和一些零碎小掛飾,做了個頭紗又自己藏了好久,標記那天,送給了我。」
大概是剛才看上了癮,他擦亮眼睛就等著鄧莫遲露出害羞的模樣,但事實證明,綠色光線能夠蓋住一切紅暈,又或許鄧莫遲根本就沒紅。他嚴肅地問:「什麼樣的頭紗?」
陸汀倒是開始臉熱:「我拿保險櫃存著了,保險櫃就在aldebaran-b裡,怎麼說呢,就是特別高雅特別好看的那種,白色,掛著星星月亮什麼的,但是超級難洗,」他頓了頓,「我們弄髒了,我手洗洗了好久。」
鄧莫遲點了點頭:「可以想像。」
陸汀不好意思地轉回頭去:「不過你帶我去血魔方也不是為了買雜貨啦,那次你弄了一箱子純鉑,拿回去修飛船。」
「焊零件?」
「嗯。last shadow,它還在嗎?」
「在。」
陸汀稍稍放下心來,儘管鄧莫遲只是簡單說了這麼一句,一個字,隨後就沒了下文,但那艘寶貴的飛船至少可以確認安全。一起在海上漂了一個多月,一起修好它,一起重回天空,有時候陸汀覺得last shadow就像他和鄧莫遲的孩子。
雖然是領養的,但也是可以坦然提及的那一個。
「所以就是這個大傢伙放出的輻射?」陸汀把話題掰回正軌,「讓周圍生態環境都變好了那麼多。」
鄧莫遲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只是目前用輻射描述,事實上是一種未知的、性質和射線有可比性的東西。」
「那這個石頭是隕石嗎?這個大坑是它砸出來的?」陸汀又問道,彎腰挑了塊藤蔓之間的縫隙,檢查了一下綠色石頭和地面接觸的邊緣。那麼堅硬的火成岩,嚴絲合縫地緊裹住綠石的根部,連刀片都插不進去。
他又小心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