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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結構簡單的玻璃房子,從外看是半透明的,從內向外則視線通透。橢圓形,半個網球場大小,像半顆扁扁的鵝蛋。地板是金屬質地,在凹凸不平的坡上架出一個平面,鋪的全是寫過的稿紙。
鄧莫遲尋常地踩上去,因為房屋中央那幾張圍成圈的寫字檯上還堆了更多,似乎那些紙上寫的才是有用的內容。三臺顯示屏淹沒其間,與常用尺寸不符的巨型主機則靠牆圍了一圈,插著大大小小的磁碟,各色指示燈密集地閃。
至於生活用品……只有一臺咖啡機孤零零地被排擠在最角落,從堆滿咖啡豆的透明儲藏槽來看,它八成沒被用上過幾次。
「那個,我錯了,」陸汀擋在鄧莫遲面前,幫他整理肩上的護帶,把即將滑歪的兩塊夾板扶正,「我這幾天挺奇怪的,反應忽快忽慢,情緒時好時壞,確實有點神經質,還老說一些奇怪的話……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話音沒落,他就意識到自己現在也在說著奇怪的話。
鄧莫遲卻淡淡看著他,說:「你應該放鬆一點。」
陸汀點頭:「我知道。」
鄧莫遲又用十分耐心的語氣說道:「我不喜歡身體接觸,會自動避開。但是和你,又很容易習慣,」他頓了頓,「沒有把你當成陌生人。」
陸汀忽地笑了:「這我也知道。」
鄧莫遲的神情有一絲懷疑。
陸汀卻還是完美地笑著,抬手捧住他的兩頰,輕輕揉了揉:「你看我都得寸進尺了,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還會幹別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時唇上展開的水光也是,「所以咱們得開始幹正事了。」
這種「得寸進尺」大概是過了頭,鄧莫遲依次拿下他的雙手,若無其事地開啟一臺電腦,待到螢幕亮起,相應的介面也出現在寫字檯圈內懸浮的半透明光屏,陸汀看出那是地圖。
包含全球尚未封凍的赤道帶,疏密不同的黃色光點正在閃動,大量引數在畫面右下角的小方塊內快速滑過。
鄧莫遲拉開椅子,回頭對陸汀說:「我們要先把停電程序關掉。」
陸汀意識到那意思是讓自己坐過去,他照做了,面對滿屏的字元不知如何下手,鄧莫遲則坐上他鄰座旁邊的椅子,啟動了自己面前那臺電腦。
角度問題,陸汀看不見他螢幕上的狀況,卻聽他說:「你看到的是主程式,還有九個子程式在同時執行,關停需要四十一個步驟。」
比想像中少,但陸汀還是哭笑不得地看向他的側臉:「我第一步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能看出這是python語言。」
鄧莫遲兀自在自己的鍵盤上敲打,即便是單用一隻左手,節奏聽來還是又快又準,「先找到主程式第九行的正規表示式。」
陸汀趕緊滑動游標,「找到了!」
「按我接下來說的改。」
這是要一邊做自己的工作,一邊指導別人幹活嗎?陸汀有些詫異,儘管鄧莫遲的超常之處有很多,並且有目共睹,但連螢幕都不看直介面頭教人改編語句……這還是有些太自信了。究其原因,只能說那些函式和程式碼恐怕早已爛熟於心,不僅是背住,是隨便拎出一行都能準確定位。他的大腦,恐怕也的確能夠把兩個互不相關的問題並聯。
陸汀嚴格按照鄧莫遲所說的開始修改,這種感覺很奇異,鍵盤錯落的敲擊聲中,那人不緊不慢的語調有些懶散,卻很能讓人安心,陸汀也從沒聽他短時間內說過這麼多話。到最後,從主程式到子程式,竟真的只有四十一個步驟,那些子母程式也遠不如預想中那般複雜,多數都不超過三百行,語言簡潔清晰,組合起來卻能夠控制整條赤道上的電網。
不過陸汀對它們的執行原理仍然一知半解,就像一門字母都認識的外語,聽人慢慢念著拼寫出來,卻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