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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甚至產生了歸宿感,這種感覺太踏實,太安全了,漆黑一片的海底,他的光柱好像馬上就能照出他可以棲身的巢穴。
然而,等他處理好第三個磁力錨,事情似乎變得不大對勁。潛水服自帶的體徵記錄儀開始提示他體溫升高心跳加快,每隔一分鐘就有一次,陸汀自己也感覺到了熱,更誇張的是,有些液體不知何時出現了,把本就緊緊包裹在腿·股上的潛水服潤得更光滑了,吸盤似的箍在他的面板上。
陸汀幾乎是心驚肉跳地扶著船身,游到最後一隻磁力錨。扳開扳手時他絕望地想起自己沒帶抑制劑,儘管出發前cy提醒過,但他還是忙忘了。
你也太那個了!他罵自己,熱·流還在擴散,他甚至不好意思想出具體的詞。但他又想,不能全怪自己,穿著人家貼身穿過的仿鯊魚皮潛水服……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色·情的事!
最終陸汀憑藉自己過硬的技術回到過渡艙,密封門為他開啟,他得以回到飛船內部。頭頂廣播響了起來,是鄧莫遲的聲音:「辛苦了,我在總控室。」
陸汀摘下面具,氣兒還沒喘勻,步子就跑了起來:「我馬上!」
衣服都顧不上換,其實他也沒勇氣去看脫下來的潛水服裡面被自己弄成了什麼鬼樣子,一溜煙鑽進總控室,副駕上的那具乾屍已經消失無蹤,髒東西也都擦乾淨,這顯然就是給陸汀準備的座位,於是他深吸口氣,一屁股坐了上去。
「來吧,我們飛!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飛船!」陸汀帶著點不自然的豪情萬丈。
「安全帶。」鄧莫遲尋常地在操作板上鍵入指令,還不忘提醒。
陸汀自覺又說了傻話,吐了吐舌頭,悻悻扣好帶扣。動力艙在身後,隱約傳來的引擎聲就如同一匹健康賽馬的心跳,而移動在下一秒發生,流暢得讓人感覺不到水的阻力,載著他們的是一柄尖刀,那海水就只是不禁一握的豆腐,它被利落地破開,天光也在一瞬間充滿船艙。
藍天向他們開啟寬闊的胸懷,衝進去,這艘沉寂已久的年老戰艦就成為它新生的子民。陸汀被陽光刺得眯起眼睛,同時不自覺屏住呼吸,他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之前的每一架飛船都無法提供的速度之中,時間的洪流也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道密實地從他身上碾過,再這樣奔下去又有什麼天涯海角?世界都攤平成一張白紙,特區、都城、寒冷的美洲和赤道……就連天邊卷積的雲都被他遙遙拋在身後!
唯有那支白色的玫瑰是穩定的,在凹槽中固定,在他的身前。
說不清原因,陸汀竟流下淚來。
鄧莫遲卻笑了,笑得很淡,卻一直蓄在嘴角,好像他多年以來地投入、抱負、執著,也都能如此從容地付之一笑,雲淡風輕。
「感覺到了嗎?」他輕聲問。
「什麼?」陸汀怔怔望向他的側臉。
「連線。」鄧莫遲把這兩個字咬得很實。
「連線。」陸汀又怔怔地重複。
最終,當他們繞回原先的出海點,勻速開始下降,陸汀下意識低下頭。透過下視鏡,他看到飛船印在海面上的影子,倒三角形,不斷地放大再放大,落在那艘顯得單薄的elnath旁邊。
last shadow。陸汀又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他的潛水服表面被曬乾了,淚也已經幹了,心被狂喜填滿,落回海面漂浮時,這艘飛船仍是舉重若輕,竟沒激起一記大浪。
兩個人卻停留在座位上,看天看窗外看儀錶盤最終看向對方,好像全都動彈不得,目光在無聲中融在一起,再無法分開。
「……老大,不好意思現在這種莊嚴的時候我說這個,」最終是陸汀先開了口,他的思緒回歸,聲音隨胸口起伏,雙手放在小腹前交叉起來,糾緊的十指和他蒸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