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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維爾帶著她們回到了那個空無一人的遊樂園。
卡蘭重新坐上了跳樓機。
她再一次地感覺到了,熟悉的,用力壓迫著心臟的感覺。她從機器上走下來之後,希歐維爾擔憂地扶住了她:&ldo;卡蘭?&rdo;
&ldo;我沒事。&rdo;卡蘭說。
&ldo;卡蘭?&rdo;希歐維爾還在叫她。
卡蘭覺得周圍很模糊。
&ldo;不要睡過去。&rdo;她漸漸意識到這不是希歐維爾的聲音。
聲音扭曲,嘈雜,有男有女,全部混合在一起。
&ldo;卡蘭,沒事的,堅持住。&rdo;
&ldo;不要怕,我們都在這裡呢。&rdo;
&ldo;再堅持一下,保持意識清醒,很快就好了!&rdo;
然後這些聲音又漸漸全部變小。
卡蘭感覺自己回到了遊樂場,希歐維爾扶著她,問她:&ldo;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rdo;卡蘭不太確定地回答。
她看著希歐維爾,慢慢皺眉,踮起腳吻了他的唇。他們輕輕沾過彼此,安靜又深刻地擁抱,希歐維爾的力道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卡蘭感覺到胸口被壓迫的疼痛。
她推了推希歐維爾,他順從地放開她。
&ldo;卡蘭……&rdo;他在叫她名字,聲音有些痛苦。
這一分痛苦帶來的真實又迅速將卡蘭從遊樂場拉走了。
嘈雜的聲音不停地迴響在她耳邊。
包括主刀醫生的指揮聲,各種儀器的震動和滴答,甚至有某個醫護人員在放鋼琴曲。
&ldo;她醒了!&rdo;
&ldo;數值已經開始穩定了。&rdo;
&ldo;她恢復意識了!&rdo;赫洛夫醫生忍不住說了母語,&ldo;奇蹟,這是真正的奇蹟!&rdo;
過了不知道多久,卡蘭感覺她被推出了手術室。
剛出門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希歐維爾跟在病床邊上,卡蘭從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他下頜的胡茬。
手術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
她在抵達病房之前就沉睡過去。
希歐維爾掌心的溫度一直伴著她入睡。
&ldo;手術中間有一段時間非常危險。我覺得她那時候有半隻腳已經邁入了冥河,她的眼睛說不定都看見往世的樣子了……&rdo;
疲倦的醫護人員們在休息室裡討論。
赫洛夫醫生的聲音又疲倦又興奮,他來回走動,佝僂著背,根本停不下腳步:&ldo;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她最後還是撐住了,這完全是生命的奇蹟。我今後任何一場外科手術,都無法再仿照它的成功了。&rdo;
瑞貝卡眼眶都紅了,她緊握住醫生的手:&ldo;這是所有人,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結果。如果說有奇蹟,那一定是大家共同創造的奇蹟!&rdo;
赫洛夫醫生搖頭又點頭,看起來很混亂,但是極為興奮:&ldo;希望我能工作到為另一位病患主刀的那天。&rdo;
&ldo;另一位病患&rdo;指的是愛麗絲。
她年齡太小了,手術風險非常大,研究所認為可以等她長大一點再考慮這件事。
&ldo;您當然可以。&rdo;瑞貝卡欣喜得幾乎要落淚。
病房中。
卡蘭陷入斷斷續續的沉睡,她總會在疼痛中醒來‐&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