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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作想起之前程日朝周旋久扔石頭的事,確實沒理。
從夏元午叫他出來,他就知道對方有話要講,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說了這麼多,寧作也敏銳地從中體味到了別的更隱晦的東西,他跟夏元午對視著,不出意外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覽無餘的瞭然。
「元午叔,你知道了是麼。」寧作說。
夏元午挑了下眉,笑道:「我多大你多大,很多事情我未必沒經歷過,只不過那時候……」他看著寧作,眸光卻悠遠,「我沒那麼勇敢,也沒法勇敢。」
將視線轉向別處,夏元午整個人停滯了片刻,掏出了煙盒,他剛開啟蓋子,見寧作用一種嘗試的目光盯著他手裡的東西,就又闔上了。
「喲,這麼愁啊?」夏元午恢復了平時大大咧咧的狀態,「愁也別抽菸,走,咱們上去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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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一點左右結束,大家在餐廳門口分開,周旋久啟程去萌寵樂園,寧作自然也跟了過去。
平時只坐在視窗觀望的人,這次卻一反常態,像是徹底解放了天性。
他先是跟在一群小朋友後面排隊拍照,然後待在邊上,學著小朋友的動作摸摸玩偶的頭,捏捏它的手和鼻子。
這麼老大一隻「小朋友」站在那還是挺佔位置的,其他人倒是樂意跟大哥哥一起玩,周旋久卻有些彆扭和害羞,他就覺得寧作捏得要重很多,觸感特別明顯。
等人少點,玩偶圓圓手抬起來懟了懟對方的背,頭套裡傳出悶悶的聲音:「你幹嘛,一直在,這裡……」
寧作看過去,捏了捏他的胳膊:「我也是客人啊。」
上次還說自己是老闆的人,這時候又義正嚴辭地說自己是客人了。
「你不要區別對待啊小水豚。」他這麼說,周旋久就沒了辦法。
而這位客人顯然展現出了遠超他人的持久耐力,且保持了更長久的新鮮感。小朋友們慢慢玩夠便不再感興趣跑到了別處,他卻一直待在那,甚至直接坐在了玩偶旁邊,沒事就捏捏這摸摸那。
周旋久完全招架不住,一到休息時間,他趕緊逃向了休息室,只是剛進去還沒坐下,門又被人從外面擰開。
寧作出現在門口,走了進去。
周旋久穿著玩偶服,笨拙地站在那想了想,跟他說:「休息室,客人,不能進的。」
「這樣啊,」寧作歪了下頭,「那我現在是老闆了。」
周旋久愣住,怎麼又是老闆了……他啞口無言,覺得今天的寧作非常無賴:「你……你怎麼,這樣。」
「我怎麼樣了?」
「不知道……總之,奇怪。」玩偶的兩隻手交疊著緊貼在身前,「你為什麼,這麼奇怪……」
寧作聞言思索了片刻,而後咧嘴笑開,神色鬆弛坦蕩:「還能因為什麼。」
跟夏元午聊過後,他想通了很多光靠自己無法相通的東西,如果他沒有提前將思維轉換過來,那無論見周旋久多少次,他們也永遠聊不到一個點上。
有些東西是必須由第三方點破或者打破的,比如夏元午今天所說的一切,比如程月那恰好打碎他最後的猶豫和麵子的一巴掌。兩者結合,才讓他真正丟掉了所有顧忌,剝去外殼變得赤裸裸。
還能因為什麼,寧作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他語氣淡淡,銜接得極其自然,輕飄飄的像在說什麼插科打諢的話,實際卻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扔出了一個炸彈。
對面的玩偶頓時定住,半天沒有反應。寧作盯著它黑圓的眼睛看了幾秒,輕努了下嘴,邁開步子走過去,抬手摘下了那個玩偶頭套。
悶在裡頭的人仍處於呆滯狀態,脖子以上的面板透著粉,頭髮被弄得亂七八糟,有一撮都吃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