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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稔地坐在桌前,翠色的杯子倒滿酒,酒水在杯麵輕晃,亦如少女心房盪開細微漣漪的心事。
盯了好一會,花魁娘子眸色漸漸清明,眼眸倒映那人的影,後知後覺意識到衣著不整,急忙扯過衣衫遮住敞露的半邊肩膀,免得池蘅誤會她不檢點。
她紅著臉身子坐直,目露驚喜:「怎麼這會來了?」
妙風不敢看她的眼,起身關好窗,回身,池小將軍趴在桌子:「我以後不能來這了。」
方才還滾燙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窟,喉嚨發澀,想笑,笑不出來。
可真有意思,素日賣笑的人對著最喜歡的人竟然笑不出來,花魁娘子低垂眼目,心下自嘲。
池蘅掏出懷裡一沓銀票:「我來給姐姐贖身。」
冷透的心緩緩升溫,妙風總算從絕望的情緒緩過來,唇畔微揚:「贖身後,我去哪裡呢?」
「天高海闊,哪裡去不得?」
一問一答,眼前人目色清澈,沒有半分曖昧旖旎,清清朗朗,從『他』純淨的眸子看到別有用心的自己,妙風自慚形穢,她坐在池蘅身側,手撫秀髮:「我不走。」
「為何不走?」
「捨不得走。」
池蘅沉默,端起桃花酒一飲而盡:「婉婉不喜我逛花樓看美人,以後我不會來這了。」
「嗯。」妙風轉身從櫃子下方取出一方錦盒:「送你的,訂婚賀禮。」她一手覆在上面:「回去再看。」
池蘅沒來由覺得這氣氛古怪,令她渾身不舒服,她又從懷裡摸出一枚玉佩:「樓裡的姐姐若受欺負了,可憑此來將軍府找我。」
玉面光滑,背後刻著一個「蘅」字,妙風愛惜地收入袖中,彎唇笑道:「三公子眼看要訂婚的人了還處處留情,多情可不好。」
「那你玉佩還我。」
「不還,給出去的東西,你別想要回來。」
她這麼耍賴,池蘅氣惱:「今晚之事,我不會瞞著婉婉,什麼多情留情,我只是不想看你們平白受欺辱,做好人都要被你擠兌,妙風姐姐好不講道理,認識多年,竟也拿我當尋常的浪蕩子看待?」
言語間惹惱了她,妙風忍著沒去哄,眼睜睜看她含著惱翻窗離開。
懷著一股悶氣走在涼夜,惱意散在長風,池蘅有心回頭,可想到一腔好意被人故意曲解,她想不明白,妙風姐姐這些年知她懂她,為何臨了要存心戳她心窩?
「你說她為何要戳你心窩?」
池蘅一頭霧水:「這我哪兒知道。」
話說完腦門捱了一下,清和坐在她房間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她懷裡抱貓:「你長成這樣,就別到處撩撥春心了。」
「我撩撥誰的春心了?!」
「哼,雲桂樓多的是想嫁進將軍府的鶯鶯燕燕,你年歲小,一腔熱血,待人赤誠。可那裡的人沒嘗過甜,你待她們越好,她們越捨不得你,青樓女子靠賣笑為生,心裡藏了人,你要她們以後還怎麼笑?」
「不想笑那就不笑。」
「說得簡單。」清和眸光幽幽:「你那位妙風姐姐心悅你,我的小將軍,你怎麼還看不出來?」
「啊?她……她怎會心悅我?」
「向日葵伴陽而生,人不也是如此?世人都願逐光,你給她一道光,送她一份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卻會成為旁人的念念不忘。你開啟錦盒。」
池蘅依言而行,盒子啟開,沈清和喜怒不形於色:「看到了嗎?她為你縫製的衣裳。」
頂著她溫溫柔柔的目光,池蘅竟覺頭皮發麻:「我、我和她一清二白……」
「管你和誰小蔥拌豆腐。」
清和抱貓欲走。
「走什麼?」池蘅急得扯她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