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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又是一年冬天。
道山細雪靡靡。
「阿姐,嘗嘗嘛,阿泠親手為你做的,好阿姐,嘗嘗嘛,求你了……」
七八歲的女孩搖晃另一白袍少女的衣袖,惹來一道清新脫俗的白眼:「我在悟道,不想吃你的梅花糕。」
薛泠端著新鮮出爐的糕點,切切地想哄她嘗兩口。
送都送到嘴邊了那人還不張嘴,她垮了小臉:「哼,悟道悟道,你腦瓜殼子裡除了悟道還有什麼?
「你放我一人在這雪山,既不理我,當初為何要把我帶回山上?
「不如讓我死了,屍身被禿鷲吃去,被烏鴉叼去,被豺狼毀去,也好過我在你身邊,你卻不吃我的梅花糕!」
「……」
她牙尖嘴利,一塊梅花糕而已,不嘗就不嘗,狠起心腸連自己都咒上了。
姜煋擔心她任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自招惡果,總算睜開眼,俏臉冷著,歪頭呸呸兩聲,斥道:「胡言!誰準你這麼說話的?」
「我怎麼就胡言了?」
薛泠巴不得和她多說兩句話,很快委屈地紅了眼:「你不理我,可不就是教我生不如死?」
姜煋瞥她,不懂她哪來的這麼多幽怨,嘴裡振振有詞念著薛泠聽不懂的經文。
語畢,她長籲撫胸:「好了,童言無忌,上蒼不與你計較了。」
計較不計較的薛泠不在乎,她只在乎阿姐何時能卸下這一身的道門大師姐的威嚴。
冷冰冰的,明明不是多冷清的人,非要活成牛鼻子老道。
薛泠七八歲,但她相信就是再過十年八年她也不會對那晦澀玄妙的道法產生半點興趣。
她小覷著姜煋,想撬開她的腦瓜殼子把自個裝進去。
氣到心口不住起伏,她西子捧心狀,「哎呀」一聲賴在姜煋懷裡,軟綿綿地裝可憐博同情,小嘴一張,嚶嚶道:「渾身沒勁兒,要阿姐抱抱才能起來!」
信你的邪!
姜煋面容淡然,不理她,十五歲就有了往後清心寡慾不為所動的幾分端倪。
薛泠愈挫愈勇,非要讓她抱抱不可,雙手圈著阿姐脖子,不住撒嬌:「阿姐?阿姐?好阿姐,你再不抱我,我就要跌下去了。」
她說一字搖晃姜煋一下。
被她晃得頭暈,姜煋面不改色摟住她的小腰。
得償所願,抬眼又望見阿姐漸漸帶笑的眉眼,她甜甜問道:「阿姐,你喜不喜歡阿泠呀?」
小孩子話多,姜煋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沒成想薛泠一味纏著她,貓兒似地東蹭蹭西蹭蹭,最後沒了辦法,姜煋無奈:「再不老實你就從我懷裡出去。」
這哪能行?
天地之大難道還有比阿姐懷裡更好的去處麼?
薛泠不肯,止了不停閒的小動作,乖乖伏著:「阿姐,我聽你的話,你不要趕我……」
她時而嬌蠻伶牙俐齒,時而溫順惹人心憐,一日日豐富了姜煋的見聞,讓她恍然——哦,原來世間竟還有這般的小姑娘。
小姑娘及笄那年,她送了薛泠一把木梳,一支木簪,一身算不得華美的衣裙。
往往年年如此。
修道之人道心持穩,不以裝飾為美,她能想起送禮,薛泠就是開心的。
十五歲的薛泠便擁有與道山上所有人都不同的媚態風流。
少女初長成,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是極為艷麗的風采。
若姜煋是捧淨雪,薛泠就是那一把能將她燃起來的不滅之火。
蘇戒是姜煋的二師妹,年輕的蘇戒很看不慣薛泠妖妖嬈嬈的樣子,尤其在得知她十六歲那年前往【道樓】選了一本失傳的媚功作為本命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