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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侍乾巴巴的聲音道:「鍾大人想必也知道,若不是皇上親自下令,您也到不了我們這兒來。」
鍾大人目眥欲裂的瞪著司侍手中的鐵錘,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諫皇司濫用刑法!草菅人命!」
司侍聞言,恭敬的看向上位坐著的男子,等候他的決斷。
大刑,還是先來點見面禮。
背光的陰影中坐著一個男子,短暫的沉默後,聽他緩緩道:「是不是濫用刑法自有皇上決斷,鍾大人您若好好交代,本司也不想讓您一把年紀吃苦頭。」
鍾大人顯然不領情,他怒瞪陰影中坐著的男子,破口大罵道:「柳白昭,你個整日與閹人沆瀣一氣的奸佞!老夫跟隨先皇報效朝廷時,你還在你那下堂婦的親娘肚子裡!不用假惺惺!老夫若死在這地牢裡,必定化為厲鬼去索你狗命!讓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陰影裡坐著的,正是被罵「斷子絕孫,不得好死」的柳白昭。
聽人當面對自己破口大罵,柳白昭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骨節分明的右手轉了轉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柳白昭的膚色呈現沒有血色的慘白狀,彷彿能與那白玉扳指融為一體。
蒼白的膚色顯得眉毛與瞳仁又黑又亮,高挺的鼻樑與眉眼,勾勒出了一副鬼斧天工的好相貌,就是看起來有些瘦弱。
鍾大人似狗吠般的唾罵似是根本沒入了他的耳。
諫皇司的官服以黑色為底,後面是繡娘精巧技藝描繪出的大幅刺繡,神獸諦聽。
諦聽為地藏王菩薩經案下的神獸,長著虎頭、犬耳,獅尾,可聽辨世間萬物。按佛典來說,諦聽原身是條犬。
犬,為忠。
諫皇司司長柳白昭雖說才三品,但諫皇司卻有著可以直接進諫皇上的權利。
涉嫌朝廷官員,甚至是皇室成員的大小諸事,都能看到諫皇司的影子。
諫皇司隸屬於通天廷之下的三司之一。
通天廷和其餘兩司,均是隱匿在眾人的視線之外,人們只知通天廷的掌廷之人是皇上的心腹德公公。
其餘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可以說,諫皇司便是這一廷三司在外行走的門面。
諫皇司在明,通天廷在暗。
所以經常會有那些自視甚高的清廉文人在酒後大聲斥責柳白昭,說他整日與閹人為伍,為人所不恥。
這些話是個文人都愛聽,尤其是那些鬱鬱不得志的文人。但他們也就敢在酒後過過嘴癮,青天白日,有些話還是不好說的。
柳白昭輕輕抬起右手,食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繡著梵天彩雲的衣袖貼著手腕微微搖晃。
行刑的司侍瞭然的點頭,在鍾大人口不擇言的驚恐之下高高抬起了鐵錘。
對鍾大人來說,鐵錘落下的一瞬間彷彿被無限的拉長,那鐵錘敲擊面上,彷彿還殘留著沒有擦乾淨的血肉。
隨著鐵錘落下,手指骨節碎裂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寬闊的密室中迴蕩,接著便是犯人痛不欲生的慘叫。
那叫聲不太像人,反倒像野獸的哀嚎。
剛才還口不擇言的鐘大人此時全然沒了體面,鼻涕、口水肆意流淌,一股騷臭味傳來,竟是失禁了。
地牢中只有小小的一處通風口,柳白昭掀起眼皮。
屋外殘陽殷紅,竟已是這般時候。
「給鍾大人好生包紮好手指,本司明日再來。」
柳白昭站起身,抖了抖坐皺的官袍。脊背挺直,淡薄的眼眸落在鍾大人身上數秒,道:「皇上只想知道令公子那本書是哪兒來的,鍾大人只要告知令公子去處,本司保證,不會動令公子分毫。」
鍾大人像老牛一樣呻吟著,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滑落,他聞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