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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了哪天走嗎?”這個問題胡光明這些天不時的問我,發訊息時無意提一下,吃飯時無意提一下,閒聊時無意提一下,我其實也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開車回的東北,所以不需要提前訂票,也許所有事情安頓好了隨時就可以走,這一次離開北京的時間很長,但在家也並沒有呆膩,相反一直忙忙叨叨的甚至忘記了時間一眨眼快三個月了。
“沒具體定好,可能隨時吧”我吃著東西,腦袋裡快速的想著要怎樣溝通離開這個話題更好。
這家餐廳我們來過很多次了,確切的說是我們中學時期就一直吃的一家小攤,那時候我上初一,他在初三,等我初二以後他畢業去了高中,零花錢也多了些,每次回學校來看我,就帶我去這家羊湯小館吃飯,一碗羊雜湯,一個燒餅,他總是喜歡看著我吃,因為不挑食,他總說看我吃飯特別香。
我其實一直都搞不清楚,那個初中時期相識的我們,究竟算不算是情侶,我們算不算彼此的初戀,我只知道那時候他喜歡騎著山地腳踏車載著我去江邊。我只知道我初三一整年的晚自習,他和校門口的飯攤說好,每天讓我來隨便吃,然後他來結賬。我只知道,同學們總是拿我倆開玩笑,覺得我們在處物件,可是我倆明明連手都沒有拉過。
我不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明明差了兩個年級,明明認識以後沒多久他就畢業了。可能是每次課間時一起走進班級樓,可能是每次做操時他都要在我能看得見的位置,可能是運動會時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也可能是每次放學後,他一直跟著我到家再離開,很多東西我都記不清了。只知道休息的時候會和他一起玩,放學的時候會等他來接,週末的時候會一起去江邊,只知道自己做任何事情,會詢問他的意見,會希望他開心,如果吵架就會很生氣,會哭鼻子,會有他來哄。
可就是這樣,我們好像也從來沒有過誰表白誰的舉動,我們好像預設了彼此的關係,我們說過等認識十週年時就結婚,他也是我這一生唯一真心期盼要嫁給他的男人,然後一切的一切都在我決定去北京的時候改變了。
我一直記得知道我要去北京後,他在我實習的單位門口抱著我問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他“不行”那時年輕的自己都不懂話要婉轉的說。我記得他說臨 走時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結果我打了許多天電話一直沒有人接,直到我來了北京一個月後接到他的電話,原來他爺爺過世全家都回了農村,我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緣份,我和他的緣份註定如此。
二十多年後再次討論起離開老家去北京的話題,與上次不同,這次我們可以好好告別,好像這二十年做了一場夢,他還是他,我還是我,中間缺失了很多,似乎也總是想再次尋找些什麼,可是又依舊感覺無力。
“有沒有想過不回去了?”他很認真的看著我,那目光我不敢看,這三個月來我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雖然都是人到中年,可就是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和他說起離別
“你還記得那次我給你家打電話,約你到大塔嗎?”
他點頭回應我,記得。
“那時候你好久沒聯絡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只是覺得要走了,很怕再也看不到你”
“我都不知道你那天能不能來,結果你來了,我特別高興”
“咱倆沒聊幾句就分開了,這件事情我記了很多年,包括到現在為止都記得特別清楚。”
“後來我才發現為何我記得這樣清,也許在我心裡,那一次才是告別,我和你站在大塔的二層,看著江面,什麼也不用說,但是彼此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你是我唯一一個真的想要嫁給你的男人,雖然我從來不想承認,但是我今年四十多歲了,你是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