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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越這才有點反應,稍稍意外顧晉誠進房間,但也懶得多想,他還沒睡醒一點都不想動,依舊是閉著眼:「晉誠哥……早。」
顧晉誠見他毫無反應,不禁挑眉。
環顧這間房間,他一眼看到拉絲玻璃門另一邊的書桌上隱隱約約有一盆什麼植物
——應當是水仙,還沒開花,冒出尖尖細細的嫩芽,跟毛筆似的直直地戳在圓洗裡,倒是很相宜。
顧晉誠收回視線,看床上這人似乎沒骨頭一樣,輕咳一聲,問道:「怎麼不讓文雋陪你?」
顧文越聽見這話,到反應話中的意思,花了整整一分半。
他朦朧迷糊地回答:「小堂弟要做作業,我九點半得……得睡覺。」
顧晉誠挑起一側的劍眉。
——九點半睡覺,第二天十點起,下午還要午覺?
顧晉誠沒聲音,顧文越也就沒聲音。
房間裡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顧晉誠本來想說點什麼,看他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懶貓模樣,自然是不必多說。
「你繼續睡吧。」
「唔……晚安。」顧文越昏昏沉沉,嘴裡胡說八道都不知,抱著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偏偏動靜頗大地側身,肩膀後背全露在被子外。
白生生的一大片,明晃晃地扎眼。
顧晉誠猛的轉身,陰雲照頂地往外快步走出去。
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沒什麼聲音,完全不影響顧文越繼續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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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顧崇生病住院,顧文越九點就起床,先給張管家打電話,詢問得知顧崇好轉後,說吃過早飯就去看他。
隔著電話,顧文越聽見顧崇的聲音,放心下來。
到餐廳入座後,顧文越才聽小馬說,原來早上顧晉誠去過他的房間。
他揉著眉心有些想不起來,可看小馬戰戰兢兢的模樣,疑惑不已:「你怎麼了?」
小馬擺擺手:「文越少爺,以後還是別喊我。大少爺早上的臉色您是沒看到,怪瘮得慌。」
「哈哈。」顧文越實在是叫他的滑稽表情弄得忍不住發笑,「那一會兒我見了張管家,叫他給你補一個什麼心理補償的錢。」
「謝謝文越少爺有心,倒也不用。」小馬就是覺得大少爺當時的表情非常迫人,真有殺人滅口那意思。
他搖搖頭,失魂落魄地去忙。
顧文越沒忘記這件事,去醫院見到張管家,就將這事告訴他。
張管家點點頭:「那我安排給小馬一個紅包。」
顧文越笑著坐在病床邊,整理整理顧崇的被子:「晉誠哥面色太冷了,家裡傭人這麼熟悉他,還怕他呢。」
顧崇精神不錯,吃過早飯後一直惦記文越過來。
現在人在眼前還說些俏皮話逗他開心,他自然是高興:「你跟他多說說熱乎的話,他就不冷了。晉誠是個事業心重的孩子,就是一些人情冷暖的事情他不太懂。」
顧文越想:
哪有顧晉誠這等人不懂的人情冷暖?
他只是不想對一般人懂而已。
到傍晚,顧晉誠和顧文雋先後抵達醫院。
一家四口在醫院病房裡吃了頓簡單但的晚餐。
顧文越總覺得顧晉誠似乎在有意迴避他。
可他幹什麼了?
他昨天不還深明大義的不要股權,以證自己的「清白」,現在顧晉誠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算了,顧文越懶得細究,同顧文雋陪著顧崇,說說笑笑,也挺快樂。
顧晉誠就不同,一個人坐在一旁,大部分時候都在沉默地聽,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石膏像。
既不準備融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