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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反應江黛雲早已見慣不怪,也不理會,蹬著高跟鞋徑直便往裡面走去。
而那門房直到她款款的背影消失不見,方才回過神來,額上立刻冷汗直冒——明明少爺吩咐過,這幾日不見任何外客的,不管那人是誰。
如今的紀公館內,因著女主人的驟然離世,已然處處為素,所以江黛雲這樣一襲華裳而至,顯得如此的不合時宜和刺目。
紀公館的幾個下人,雖顧忌著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但那眼睛裡的厭惡不滿,卻總是騙不了人的。
畢竟亦箏從來都是溫婉敦靜與世無爭的,待下人又是極寬厚,對她的過世,眾人心底多少總是有些感傷。
尤其是,太太與先生相敬如賓,奈何一直都沒有子嗣,卻偏偏是在她才剛剛懷上孩子的現在,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滬上人們每一談及次失,唯有一聲嘆息,都感嘆這天妒紅顏,紀太太終是福分太薄。
當然還有另一種聲音甚囂塵上,只說是冤孽有主,因果報應,紀家慕桓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報應自然就落在了他太太和孩子身上——紀慕桓既然賣國求榮,那就鑄錠是要斷子絕孫的。
“你家少爺的房間是哪一間?”江黛雲對眾人眼中的不滿視而不見,攔住一個老媽子開口問道。
那老媽子不敢不答,卻在她轉身走出一段之後忍不住小道:“騷狐狸,跟日本人還睡不夠,人家太太剛死,還要跑道這裡來勾三搭四!”
她的聲音雖小,然而江黛雲卻還是聽到了,而她顯然不會理會這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徑直便往二樓主臥走去。
她站在門口抬手漫不經心地扣了兩下。
房間裡面傳來紀桓漠然的聲音,“我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攪。”
可江黛雲方才的敲門本就是象徵性的,更加不會理會他的警告,將手伸向門柄,隨意一轉,那門並沒有鎖,於是她直截了當的推門便入。
紀桓聞聲轉頭,面色上倒是看不出慍色,只是周身氣息極冷,而在看到她那一襲紅衣的時候,眼底又更加冷上了幾分,“黛西小姐對逝者未免太不尊重,請你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
江黛雲看著他身後那女子溫蜿純良的遺照,想起了她那一場讓整個上海都為之咂舌的奢華後事,卻只是笑了一笑,“真正尊重一個人,該是在心裡吧,而不是看這些表面上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一個女人如果知道她的丈夫連孃家人來送她最後一程都不許,會不會認為這才是一種不尊重呢?”
紀桓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中只剩下一片漠然,連冷意都尋不到了。
而江黛雲卻是笑得更歡,“又或者,她也和旁人一樣,只以為是她的家人不肯來看她呢,畢竟她為了你,一個大家閨秀,已經被家族除名。”
紀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漠然轉過身去,“說完沒有?沒說完就繼續,說完就出去。”
“自然沒有,不過快了,”她還是笑,“最後提醒你一句,我知道盛家的其他人你都不放在眼裡,但你可別忘了,你太太的妹妹,可是大名鼎鼎的薄夫人。”
紀桓倏然轉身,“你什麼意思?”
江黛雲唇邊擒著漫不經心的笑,瞥了一眼樓道兩側,空無一人,她反手關上門,笑道:“並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替人傳個話,有人想要見你。”
第七十五回
陸風揚名下一幢鮮為人知的小樓裡,亦笙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三年前,就是在這裡,她的姐姐流著眼淚對她說,小笙,我不管他在外面做什麼,也不管旁人怎麼說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我愛他。
那一次,她是想要勸說他們的,可是亦箏不肯聽勸,而紀桓,連來見她都不肯。
現如今,在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