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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搏天時。
令帳下的眾人振聾發聵。
以往,劉牧是大漢驃騎,是王太子,隨時可以領軍出征。
那個自披甲便無敗績的人,便是大漢一朝不可戰勝的統帥。
可當甲冑換成冕服,在洛陽祭祀天地,便成了高坐九重宮闕的天子。
鎮戍司眾將,終究要學會自己做決策,自己去搏天時,佔地利,統人和,方能為大漢贏下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志才。”
劉牧安排道:“介士,護商兩軍的輜重要安排好,莫要因為天氣嚴寒出現死傷,若是我們的軍卒被褥不夠,便從輜重營調取,死幾個鮮卑人,烏桓人不重要。”
“諾。”
戲志才恭敬道。
這個時代用兵。
天災,才是最大的敵手。
強如鎮國府,都被這場雪災弄得有些頭疼不已。
戲志才難以估算兩軍駐兵之地的嚴寒,只能飽和式的為軍卒填補被褥,木炭,煤塊等物品,並且多分發了一套棉衣作為禦寒之用。
至於輜重運輸造成鮮卑人,烏桓人死傷?
這些事根本不在戲志才的考慮之內,就算抽調過來的所有鮮卑人,烏桓人死光,都不及一個大漢軍卒的性命重要。
“主公。”
“昨夜大雪,將卒凍死數百。”
鄴城,冀州府大堂之中,許攸神情凝重道:“城中的百姓,已經出現大量的凍死,餓死之人,超過千人之眾,如今百姓怨氣沸騰,連軍中都有些躁動,為遠在家鄉之人憂心,府中當定下仁政安撫。”
“今年的雪。”
“猶如去年的嚴寒。”
袁紹思量道:“你統合城中,以及儲備庫中所有的酒水,均發於各營之中,為將士們暖身,包括黑山軍都不要落下。”
“諾。”
許攸恭敬道。
袁紹繼續道:“元圖,你擬軍令,風雪停了之後,麴義即刻率先登營趕赴繁陽,並讓公路見機支援張南,焦觸,如今大雪封路,中府軍的糧草運輸必定艱難,這或許是我們的契機,只要截斷中府軍糧道,便可令其成為孤軍。”
“諾。”
逢紀作揖應道。
大雪,給予這場戰爭無限的不確定性。
故此,袁紹先予恩各營,後遣麴義前往繁陽,至於袁術會不會趁機突圍?他倒是不怎麼擔憂。
畢竟,袁術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孤軍突圍。
只要鄴城的戰爭一日不打響,繁陽就不會貿然開兵事。
又是一連兩日大雪。
雪層累積,已經可以齊腰。
莫說是人,就連戰馬都走的極為艱難。
原本半日便可行至的路程,蹇碩率五千介士軍走了足足兩天之久。
停駐繁陽黃河沿岸。
大軍都來不及休整,先紮下旌旗,便開始組織隨軍的輜重從卒,在陸地上清理出一片空地,為萬勝軍紮營做準備。
同時,武安國統率萬餘青州軍,迎著風雪行至唐河之畔。
冀州大營之外。
楊鳳領著周倉,裴元紹引軍入營。
“武安將軍。”
楊鳳朗笑道:“前兩日潘將軍還時常唸叨,可惜這幾天大雪積厚,將軍不甚感染的風寒,所以在帥帳深居簡出,免得傳於軍中,便遣某引將軍入營。”
“可。”
“既染風寒,便不要出來了。”
武安國眉頭狂跳,目光落在遠處的空置營地。
楊鳳笑了笑,解釋道:“天寒地凍,營中也沒有那麼多軍帳,便騰出一些軍帳來用,希望將軍與青州的袍澤勿要嫌棄,待來日暖和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