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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熱鬧、歡快的賭池,李梅心煩地拿出一包白色女士香菸,抽出一根,點了火猛吸了一口。
這裡的壓抑已經快要把她逼瘋了,她只能找王豔借了幾包煙,學會釋放自己。
垂頭看著香菸的火光在黑夜裡慢慢燒到菸頭,直到燒到夾煙的手,李梅才反應過來。
看著手指上被燙紅的地方,她鬼使神差地用尖銳的指甲狠狠地掐著。十指連心,痛感傳到大腦,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不是行屍走肉。
扭頭冷漠地醉生夢死的賭池,她手上的力道加了加。
這裡越熱鬧,她內心就越虛無。
等手指已經泛白了,她才鬆開,扭著軀體走向賭池。
擁擠的人群中,她的臀部、大腿,胸不知摸了幾次,她扭頭看著那些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男人,努力地擠出得體的微笑。
她在男人堆裡努力販賣著微笑和自己的自尊,只有這樣才有人來點自己,她才有業績,才有基本保障。
王豔因為上次惹怒客戶,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喂,你過來。”
李梅尋聲找去,在混亂的人群中看到了一臉疲憊的李總。
他掛著濃重的黑眼圈,眼裡佈滿血絲,鬍渣遍佈,那身名牌西裝皺皺巴巴的。
看見李梅,他強打起了精神,想死死地抓住這最後一絲希望。
李梅看見他,一臉震驚,前幾天他還是滿臉紅光,現在面黃肌瘦,一點精氣神也沒有。
心裡已經猜測到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恐怕他此刻已經輸得傾家蕩產了。又帶著極度的不甘心,想扳回本!結果只會越賭越輸,陷入萬丈深淵。
何必再去火上澆油,李梅當沒看到,轉身去尋找別的客戶了。
李總神情立刻惡毒起來,胸口因為極度的憤怒上下起伏著。
他死死地緊盯著李梅的後背,猛地起身,衝開人群向李梅撲去!
“臭婊子!狗眼看人低!”
拳頭不停地往女人身上砸。
李梅懵了幾秒,當拳頭落在背上時,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擁擠的人群快速散開,大家圍在外圍事不關己地看戲,指著兩人竊竊私語。
“這個人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了,輸得只剩他身上這一套衣服了。”
“這女人也倒黴,撞在了他的槍口。”
拳頭砸在女人的身上還不能發洩李總心中的憤怒,他抓起李梅的秀髮,高高地仰起她的腦袋,看著木地板,重重地朝地上砸了去。
“砰——”
李梅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盡是嘶嘶的聲音,自己彷彿置身於無邊無際的宇宙中,只覺察到意識的存在。
一會兒,眼前一股滋潤的液體流過,劃過臉頰,滴落在嘴角。
一股血腥味霎時充斥了她整個口腔,順著鼻腔,直衝大腦。
見血了,人群驚慌了起來,卻仍只站在原地。
看見地上的血跡,李總似乎像餓了幾月的惡狼看見了羸弱的羊駝,一下就激發了內心的變態。
他咧開大牙哈哈笑著,面目猙獰,繼續握著拳頭,不停地往李梅身上砸。
感覺自己好像要被他打死了,李梅突然覺得這樣也好。
死了就不用去騙人了,這世上或許就會少一個像李總這樣的人,多一個溫暖健全的家庭。
她正陷在解脫的愉悅中,身上雨滴一般的拳頭被一下剝離,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但她錯了!在這裡,人要死,只能死在四樓!
下一秒自己被強制拖起來,李梅擦掉眼前的血跡,唐朝正在收拾爛攤子。他吩咐著幾個保鏢抓住打人的李總,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