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全世界的人類與飛鷹的對抗陷入了膠著, 官方每天老調重彈, 沒有好進展, 人們已經極度厭惡目前糟糕的生活,物資得不到保障,衣食住行全部陷入了艱難,錢也用光,還要提防身邊隨時可能出現的發瘋或自殺的人。
這也許, 就是人類的末日吧。
今天,黃其楨要去看望親愛的友人們。
「出發了嗎?」陳中走到她身後問。
「嗯。」黃其楨沉默的點點頭,和陳中開車離開。
冷風透過窗隙吹得人神情越發嚴肅,後車上,塞滿了鮮艷的白百合和□□。
廣榮市最大的烈士陵園裡,主體山腳下一排新立的墓碑,上面刻著簡單的姓名和生卒,多數碑面姓名不詳抑或生年不詳,姓名不詳者,便刻了他平時的稱號。
在另一座山頭,更有一座新建的集體墓葬,官家把認不出來的碎肢合葬在一塊,豎了一塊大大的墓碑,題詞:光明永曙人類。
今日天氣,晴轉陰,身後清亮的腳步聲咯咯蹬地,碑前站立的人收起了黑色的雨傘,旁邊人接過,與身上黑衣融為一體,不得明辨。
「等久了嗎?」黃其楨問,她和陳中也著一身黑服。
墨鏡擋住了碑前女人的臉,只見她吝嗇的微啟唇隙,便吐露出清晰的的話語:「剛到。」
黃其楨低頭,碑前,擺放了白黃相間的菊花,末了,還有一個新坑,沒立碑,也沒擺花。
這一個新坑是和這批新墓一起挖掘的,但人的骨灰都還沒見著,家人也無法接受,便只好空著。
「你要擺八朵還是九朵?」碑前的女人聲音很平靜,不似在問話。
「不是八也不是九,是十六。」黃其楨回道,和陳中一起將手裡的花束擺上。
剛放下第一束,黃其楨的鼻子便忍不住酸了起來,照片中的人實在笑的太燦爛了,記得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她也在場。那是蘇果前幾年的一次生日,蘇果說了沒空過,他們卻堅持要給她送禮物。她和老鍾在別墅門前相遇了,老鍾說,給他練習一下微笑,他很佩服聞權那個「雙麵人」,妹前妹後兩幅樣子。她教了他,還拍了照。翻開相機,那是她見過的他笑的最燦爛的時刻。
與蘇果姐妹那麼多年,這裡好多人,她是見過的,都是一幫講義氣的哥們。
「這一次,我們都很難過,你派了很多人找她,也全部犧牲了。」放下手中最後一束,黃其楨直起腰身道。
「找她是我的決定,他們的犧牲我該負全部責任。」女人的聲音低落了幾分。
「小姐……」一旁的男人低喚,女人把全部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讓他難過。
黃其楨走到女人身邊,嘆氣道:「蘭姐,謝謝你。」
「何須言謝,不是因為愧疚而去找她,而是……」羅曼蘭話未完,黃其楨搶道:「我知道,是因為擔心。你不曾忘了,我們曾經的情誼。」
黃其楨轉過身正對新碑,「現在原不原諒的,已沒有感覺,要真的給一個答案,站在你面前這一刻,便已原諒。」
羅曼蘭沒有接話,紅唇微抿。
沉默片刻,黃其楨道:「把蘇果身邊的人撤了吧,被她看見她會難受的。我知道你不放心,但老鍾派去監視梁氏的人已經趕回來了,足以保護她。」
羅曼蘭微低著頭看向最後未立碑的新坑,道:「我一直在履行著和小箏的約定,她卻自私的不回來,我沒法撤離。」
黃其楨心緒被擾動,語氣硬了幾分:「她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你要一直這樣嗎?」
羅曼蘭轉頭看向她,摘下眼鏡,露出一雙布滿紅絲掛著青黑眼袋的雙眸,目光緊密交匯,「你相信她已經死了嗎?」
「我……」黃其楨說不出來,即便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