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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身子蜷縮作一團在地上痙攣不住，等那陣錐骨的疼痛過後，終於慢慢有了些力氣。煞白的一張臉上露出虛浮的微笑，聲音輕輕的：&ldo;為什麼不殺我？&rdo;
楊燁下意識抬頭，卻撞上了她看來的目光。不知怎麼，心下無端地生起一陣慌亂，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話，就脫口而出：&ldo;臣只是在做自己覺得對的事。&rdo;
朝顏卻笑了起來，&ldo;你真傻，回去怎麼跟你的太后姑母交待？&rdo;
楊燁默然片刻，笑笑說：&ldo;太后那裡，娘娘放心，臣會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到你。&rdo;
朝顏本還笑著，此時神情卻又再變得輕漠，&ldo;救我，我可沒什麼好處給你。我知道，你們楊家的人都恨極了我，他們背地裡都是怎麼說我的？y婦？妖女？還是其他什麼？&rdo;她心中有一股經年發洩不出的怨氣，折磨得她快要喘不過來，不顧楊燁的震驚，她用著最惡毒的字句描述自己，只因她無所謂，她就是瘋子，壓抑得太久，需要徹徹底底放縱一次。朝顏挑了挑眉，看著他一臉的驚詫，&ldo;我是問認真的，你別覺得我輕賤。&rdo;
&ldo;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樣想過！&rdo;楊燁立刻否認，只說：&ldo;我只是覺得，娘娘毋須這麼看低自己。&rdo;
&ldo;我不這麼看低自己，可別人早就這麼看我了。&rdo;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始沉默，四下裡只剩篝火燃燒的聲音，直到面前夜色中幾隻螢火蟲輕輕飛過，點點瑩瑩的光點在這秋夜顯得十分美麗。
&ldo;你看，是螢火蟲。&rdo;朝顏指著那點點光亮，眼睛彷彿是微笑，&ldo;真好看啊……&rdo;
她本是隨意的說這話，楊燁卻道：&ldo;娘娘若喜歡，臣抓一隻給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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