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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落葉歸根。”說著指了指幾丈外的靈柩。
於天賜這才注意到停在那的馬車,以及馬車上的靈柩。
邁著沉重的腳步,於天賜一步一步地走到馬車旁,挨著於化成的靈柩,楞立在那,這個威武的中年男人,此刻竟是顯得猶如驚慌的幼童一般,形色間滿是不知所措。
於家,於天賜的書房內。
“……還有我的幾位師叔師伯,以及那些師兄弟們,你都知道,要安排人發訃(fù)告,不要遺漏。”
於天賜一臉悽楚,跟管家細細地交代著。
“是的,老爺。”管家躬身應道。
“少爺小姐那邊安排人去通知了嗎?”於天賜問道。
管家恭敬答道:“已經讓於三快馬加鞭趕去府城了,估計今晚亥時就能趕回來。”
“好的,下去吧。”於天賜揮了揮手。
一剎間,整個於家都忙活了起來,購買祭品,佈置靈堂,寫送訃告等等。
管家離去後,方牧野看了看悲悵的於天賜,開口問道:“師兄,不知師孃在哪,小弟想拜見她老人家。”
於天賜神色更顯悲痛,答道:“母親她二十年前就病逝了。”
方牧野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也就沒再說話。
書房內沉默了許久,才聽到於天賜低沉的聲音:“他……是怎麼走的?”
方牧野答道:“師父他老人家身有暗疾,上了歲數後氣血虧損的厲害,一場風寒崩塌了身體,熬了兩個多月,於八日前走了。”
看了眼眉宇悽悽的於天賜,方牧野繼續說道:“師父走得很坦然,唯有當年之事一直不曾釋懷,在世之時便常對我言,後悔當初所為,對不起師孃和你,雖然十分想回來,但礙於信諾,終不能返,臨死前囑咐我,一定要將他老人家的屍身送歸,也希望師孃和你能夠原諒他這個已逝之人。”
於天賜默默傾聽,隨著方牧野所言,神色也有細微變化。
方牧野說完後,書房內又是一片沉默。
但這次沉默沒有多久,於天賜沉聲緩緩說道:“其實母親一直不曾怪過他,也一直未曾放下過對他的思念。”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至於我,他剛走的那幾年,我還惱怒他拋下母親和我,一去不歸。後來母親一直寬慰勸導於我,我跟著師公學拳,也從他和師伯師叔那,懂了武林的規矩和道義,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只是,為何他離家這麼多年,卻不曾讓人帶回些音信,也讓母親安心,不用掛念他的安危。”
說到這裡,於天賜沉緩的語氣變得激動了些許。
“也許,師父他音信全無,只是想讓師孃和你慢慢遺忘了他吧。忘了,也就心無掛礙了。心無掛礙,才能向陽而生。但我想,師父他不與家中音信來往,肯定也是無比煎熬。”方牧野認真想了想,開口為師父解釋道。
從於化成的為人來看,他八成也是這麼考慮的,他那麼喜愛喝酒,喜愛醉三空,是真的那麼好飲嗎,未嘗不是存了“一醉解千愁”的心思。
於天賜聞言,陷入了沉思,也許,“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吧。
“他……父親……除了師弟你之外,可還有其他弟子?”
“師父自離開直隸後,便一直漂泊,居無定所,故未曾傳下衣缽。去歲八月,他至嘉興府城定居,住於我隔壁,因緣巧合之下,才收了我做徒弟。”方牧野細細答道。
於天賜“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時管家進來稟報:“老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和這位爺是現在用飯嗎?”
於天賜站起身來:“現在用吧。”指了指方牧野又說道:“這位是我爹唯一的弟子,以後你就稱呼他二爺。”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