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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頭那個名字落了下來，穩穩落在&ldo;喜歡&rdo;那一欄上，與&ldo;愛&rdo;僅一線之隔。
是，她確實是喜歡林嘉棠的，但她不能說出來。
這是一個剛剛覺察就必須要埋葬的秘密。
&ldo;……我知道。&rdo;池喬終於開了口，語氣冷靜得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詫。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飄飄蕩蕩無所依靠，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剩下的那半部分安穩地守著她的軀殼，除了冷冰冰的理智什麼都不剩了。
&ldo;我不會說的。&rdo;池喬接著說，&ldo;我喜歡誰……都跟她沒有關係，更何況，她也不會喜歡我的，您不用擔心。&rdo;
&ldo;真的?&rdo;池媽媽仍用緊迫的視線盯著池喬的眼睛，想要確定她是不是在說謊。
池喬不閃不避地與池媽媽對視。
池媽媽慢慢放下來心，又注意到池喬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心疼起來。
&ldo;還疼嗎?&rdo;池媽媽忍不住伸手去摸池喬的臉，&ldo;對不起，是媽媽太心急了……&rdo;
池喬下意識往後避了避，池媽媽伸出去的手落了空，神情頓時也帶上了尷尬。
&ldo;喬喬……&rdo;池媽媽低低地叫了一聲，又急忙補上幾句辯解的話，&ldo;媽媽也是擔心你，現在這個社會……你出去就要看人臉色……找個好男人結婚有什麼不好，下半輩子有了著落，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媽媽也不會幹涉你的……&rdo;
&ldo;您當年跟我爸結婚多少年了，不還是說離就離了嗎‐‐&rdo;
準確地來說，是被拋棄了。
池喬不軟不硬地刺了一句，但看到池媽媽沉下來的臉色，她還是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大門口傳來的開門聲打斷了廚房裡尷尬的沉默。
聽到林爸爸在門口的呼喊聲，池喬先回過神來，她往後退了一步，朝池媽媽微微頷了頷首。
&ldo;我之前吃過晚飯了，先回房間了。&rdo;池喬冷淡地說，&ldo;您先忙吧。&rdo;
&ldo;池喬?吃過晚飯了嗎?&rdo;林爸爸看到池喬，溫和地問候了一句，&ldo;怎麼了，怎麼捂著臉?&rdo;
&ldo;林叔叔。&rdo;
池喬捂著臉，禮貌地回頭打了個招呼，又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ldo;沒事，之前趴在桌上的時候墨水撒了，我要回去洗一洗。&rdo;
&ldo;這樣啊，那你去吧。&rdo;林爸爸沒有多懷疑，&ldo;你媽媽回來了嗎?&rdo;
&ldo;回來了。&rdo;池喬頓了頓，&ldo;在廚房給你準備夜宵。&rdo;
&ldo;哎，她真是有心了。&rdo;林爸爸的臉色又和緩了不少，放下了包就去了廚房。
池喬站在樓梯口，平靜地掃了一眼廚房裡和樂融融的景象，一點也看不出她媽媽片刻前才又是驚怒又是哭泣的模樣。
或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是一個人過一輩子而已，那不是早就習慣了的事嗎。
池喬垂下眼瞼，捏著樓梯扶手的五指又緩緩鬆開，抬起頭一步步地上樓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