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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重寒是個什麼樣的人,陸晨霜心裡最清楚。他師父嫉惡如仇知恩必報,非黑即白眼不容沙。既然他師父人品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必定是宋衍河。
暫且不深究到底是宋衍河與崑崙犯沖還是他人品有問題,就單說當了宋衍河這樣人物的徒弟,邵北從此合該有名師指點,仙途坦蕩順暢了罷?誰料造化又來弄人,偏偏就是他這個不得了的師父,教了邵北才沒幾年,竟然飛升了。
邵北的師父,上一代的無量山派掌門宋衍河,正是古往今來於眾目睽睽之下飛升成仙的那獨一人。
三年前,宋衍河於閉關時突破飛升,第二日,無量山廣邀天下仙門百家到丹陽峰觀禮,陸晨霜也隨師父陶重寒去看了。一道白光從宋衍河閉關的山谷中直上九霄,晝夜不衰,足足亮了七日七夜。
陶重寒和宋衍河不對付,是以陸晨霜幾人觀禮也觀得不用心,當時只走個過場、看了一眼,算是長了見識就回去了,後來聽說光束散去後那間石室滿室金光,至今不淡。
不消旁人多說,單以人之常情論之,陸晨霜也能想到宋衍河飛升之後邵北的處境:一來他年齡漸長,二來他畢竟是仙人教過的徒弟,往後誰還敢對他加以指點?倘若邵北日後沒能&ldo;萬物敬為賓&rdo;,豈不是後來那個師父胡亂教導的過錯?是以邵北只得混沌度日,荒廢到如今,劍法還是隻有劍氣化形的那一招漂亮能看。
恐怕只有這個是宋衍河在世時親傳於他的罷。
入了天下第一派,當了天下第一劍的徒弟,卻空有名號沒得實惠,這真是天底下最可惜的事了,不但自己修為毫無建樹,還沒人敢再收他為徒,此生難有出頭之日,只能泯然於眾多&ldo;小時了了,大未必佳&rdo;之中。可要不就說邵北的命是真的硬呢?在這樣的絕境之中,他又佔到了個輩分的便宜‐‐按無量山的規矩,宋衍河那一輩只有一個嫡脈師弟能繼承掌門之位,也就是說邵北頭上只有一位親傳師叔,而他這位師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一意地沉迷煉丹,完全無心經營無量山派的事宜,現在雖居代掌門之職,不過,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傳位給邵北了。
白撿一個&ldo;天下第一派&rdo;的掌門之位,尋常人哪有這樣的命?這命數不可謂不好了吧?即便修為不高,到時地位也是名揚天下、卓然不群的。
然而無量山派的歷代祖師爺們啊,他那飛升上天的宋仙人師父啊,這些前輩又豈能料到,他們家親親親傳的首徒邵北,竟會於今日在這荒郊野嶺中腦袋一歪,從馬背上栽下來了呢?
要不是陸晨霜回了下頭,那片林子到了晚上會有飢餓野獸出沒也未可知,又或是今日那妖物高興了再回來看看?第二天,這世上就沒邵北這麼個人了。
這樣一算,這小子真是命好,遇上了他陸晨霜。
陸晨霜將人橫搭在雪鬃白馬的馬背上,牽著韁繩往西行,去尋邵北那兩個先走一步的師弟。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驚恐尖叫,陸晨霜戴著帷帽勉強掩住笑意,連連擺手道:&ldo;哎,沒死沒死,就是受傷了。什麼?郎中?大夫?不需要不需要,運回去便可,多謝老鄉。&rdo;
好在邵北劍法雖然平常,身材倒是生得不錯,把他的腰卡在馬鞍上這麼馱了一路,也沒見人掉下來。
所以啊,他的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陸晨霜騎著黑馬,牽著白馬,走又走不開,跑又跑不快,很是沒趣兒。一路上尋思著這件事解悶兒,一下午走了足足三十里地,到了客棧門口也沒捋明白。
邵北那個昏迷的師弟情況不太好,靈力過損嚴重,至今未完全轉醒,口裡淨說胡話,現下再加上了一個暈倒的邵北,他們師兄弟三人簡直是水深火熱。
唯一醒著的那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