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解鈴人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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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洪見寧在射擊場練槍法,興起之時隨手拿起檯面上的一瓶啤酒幾口就喝盡了。他的酒量很不錯,在刑警支隊中素有“任酒瓶子”的綽號,五、六瓶啤酒就如同開胃前菜,十幾瓶不在話下,連技偵支隊的同事也算進去,酒量能超越他的人寥寥無幾。李洋曾問過他,是否天生就有好酒量。他只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句,習慣了。
耐著性子反覆去做一件較為反感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變成習慣。
一隻猴子反覆在鍵盤上打字,一定有一天會打出banana。
在刑警中隊工作的那段時間,不免有酒局,少數的中隊領導總是喜歡在酒桌上用酒量來檢測年輕人是否有幹勁,任煙生的酒量並不好,每次都是硬著頭皮喝。
任煙生將車鑰匙扔給李洋,“反正你來我家住,今晚你開車。”
李洋接住,玩笑道:“我人都是你的了,開個車,不算事。”
上級只是上級,雖然溫暖,到底是和哥哥不一樣的。毛淺禾這樣想著,自然而然的停下腳步,沒有再向前走,將果盤端回包房,坐在餐桌旁邊等待大家盡興而歸。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無事可做,閒看著餐桌上小盆栽的葉子輕輕晃動,睏意漸起,慢慢睡了過去。
大哥毛琛又一次出現在夢裡,對她寵溺笑著,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生活,照顧好爸媽。毛淺禾還沒有來得及答應,毛琛的模樣迅速變成任煙生,場景也換成市局三樓的隊長辦公室。任煙生語氣生硬地對她說,毛淺禾,認清現實,你的哥哥已經不在了,求救不如自救……
毛淺禾拒絕,在夢中大哭,用力推任煙生離開,她只要哥哥回來。醒來時,孤單的感覺像一頭猛獸將她徹底吞噬,久不鬆口。她掙扎,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才勉強將自己從夢裡拉回到現實空間,失落的感覺卻不減分毫,甚至,愈加猛烈,將她禁錮,久難脫身。
夢會使人清醒,也會讓人更加不敢面對現實。
毛淺禾的嘆氣聲被笑聲遮蓋,一場突降的大雨將同事們按在椅子上,半分鐘前還是安靜的餐廳很快變得熱鬧。這熱鬧來得太快,對於才剛平復心情的她來說有一點聒噪,不過,她很快逼迫自己適應了這聒噪,與大家笑談一陣,似乎方才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煩心事情。
洪見寧釣到的魚被李洋放在一隻從農莊借來的紅色水桶中,十幾條半掌長的鯽魚在水裡撲騰著,文佳蹲在紅桶邊上看著,要拜洪見寧為師,專學釣魚,帶回家烤給女兒吃。
這是入秋以來最猛烈的一場雨,來得毫無徵兆,狂風呼嘯,鮮嫩的青草被拍打得彎下了腰。毛淺禾與同事聊天時才恍然想起腳踏車還在停車場裡,顧不得帶上雨傘,急朝門外跑。
暴雨中,鳥雀退避,繁花怯瑟。透過一層層雨簾,毛淺禾看到了任煙生的高大身影。他衝進雨水中將那輛藍白相間的腳踏車搬起來,抹去打在臉上的水點,小心翼翼地將腳踏車放進自己車的後備箱中。傾瀉而下的雨水猶如一顆顆砸在地面上的豆子,肆然拍打著他的偉岸身軀,狠厲無情,他沒躲沒避,如一座山峰般巋然,安置好腳踏車後,用車裡的紙巾將沾在車身上的雨水擦抹得乾乾淨淨,而後,取出一張嶄新的塑膠布蓋在腳踏車上。
任煙生轉身時望見了朝他走來的毛淺禾。
毛淺禾是感性的女孩子,曾在幾個瞬間從任煙生的身上看到了大哥毛琛的身影,彷彿失而復得,心頭有濃濃的暖意。她偏頭擦去眼角的淚水,“任隊,謝謝。”
任煙生微笑,溫和說道:“你的腳踏車沒事,快進去吧,降溫了,外面冷。”
毛淺禾的眼淚一時間不受控制,淚水混合著雨水,將她原本精緻的妝容沖洗得乾乾淨淨。她像一個稚嫩孩童般不再遮蔽哭聲,將心中的想法盡數說出,“任隊,我沒有想到在大哥和二哥離開後還會有人在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