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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把總卻是久在官場中廝混,竟而不腦,忙扶正了盔,穿上了甲,用袖頭兒揩抹盡臉上的塵土和鮮血,仍嬉皮笑臉的道:
“諸位請了。
本大人聽聞圍子有難,急忙點齊了五百兵,前來解圍。不想這些羅剎醜類,剛剛看到本把總的旗號,就偃旗息鼓,作鳥獸散了,卻是讓本把總空忙了一場。
而今俺提兵前來,卻都有些累了,何不請俺就進到圍子裡去,喝杯水酒,也好共議一下今後的安民大計呀。”
大家見他這般的油嘴滑舌,皆有不平之色,竇融生怕眾人氣盛,再惹出是非來,急忙排開眾人,將把總請進了圍子,又命人取來豬羊、水酒,犒賞同來的官軍。
那杜把總進了竇家大屋,先自尋了一把正當間兒的椅子坐了,便喝叫快快擺酒上菜。
竇融自是不敢怠慢,急命從人備辦,須臾間灶下鍋勺一響,那些個山珍海味如同流水介般排擺上來,整整羅列了一大桌子。
這杜把總也不客氣,先自夾了一塊鰉魚放入口中,一面讚歎,一面說道:
“俺聽說各位也出了那麼一點兒小小氣力,將羅剎教殺退了,可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自有朝中事與圍主言講,其餘人等卻該回避,以免走漏了風聲,斷乎官法不容。”
麻三兒等人見說,便紛紛離席而去,只剩下竇融、竇文、竇武三人在堂。
那杜把總見屋中僅剩他們三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本官此次來,卻是擔了莫大幹系地,前來為你等消災解惑呀。
你們可曾知曉,在這團勇之中,卻有一人乃是朝廷緝拿的要犯,而今逃到此間,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叫本官知道了,因而才來告知你等。
倘與此人為伍,斷乎是個窩藏朝廷要犯的重罪呀,輕則發配雲南邊陲,重則全家抄斬,禍滅九族,端的不是兒戲呀。”
竇融聞言,直嚇得魂不附體,忙追問道:
“大人此來,必是為了小可一家的安危而來,斷乎不會袖手旁觀吧。”
言罷,便命團勇又捧上十碇大銀,權表謝意。
那杜把總自然是照單收了,這才得意洋洋的說道:
“本官自是知曉你竇家乃安善良民,辦團練也是為國為民,斷乎不知有此等匪類混了進來。
不過眼下耳目眾多,倘說將出來,走漏了風聲,也非小可呀。”
竇融掃視了屋中幾人,才道:
“大人放心,此屋內都是小可的親眷,斷乎不會洩漏半點兒風聲的。
還請大人明示,小可也好安排人手兒,協助捉拿。”
杜把總見四周確無外人,這才低聲道:
“你們圍子裡的麻三兒,卻是個專惹是非的禍頭啊。
前些時,他在奉天省犯下了驚天命案,手刃朝廷新任命官。
此事奉天省早已行文入京,由刑部批覆下來,一體嚴拿。
無奈此時朝中事多,卻令此輩逍遙法外,逃到了此間。
幸虧本官身邊有兩個在奉天省中公幹的差役,認得他的面目,故而才偷偷指認於我,又險一險叫他頓開枷鎖,逃出生天吶。”
竇融聞聽,心下自是駭異無比,他自忖若無麻三兒相助,自己這竇家圍子早就被羅剎教給打破了,一番家業也早就屬了他人了。
可眼下,既然官家已經識破了他,自己倘或有半點兒干係,那也是家破人亡,身敗名裂呀。
孰輕孰重,又該如何判別呢?
杜把總乃是個見慣了官場中爾虞我詐的勢力小人,察言觀色,早猜中了竇融的心中所想,不免又一陣兒的冷笑,道:
“怎麼著?
老兄還想窩藏朝廷欽犯,博一個抄家滅門的罪過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