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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活兒幹,許媽媽肯定是不放心他一個上鎮上做事,正好遲小撈在一塊有個照應。
鎮子是進村的必經之路,遲小撈猜想這應該是許安年執意要來上班的原因,他願意開啟堅執與封閉的大門,拼盡全力適應攘攘繁雜的另類世界,只是為了離來時的路更近一些,能在那個他等的人姍姍來遲時,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廖洪波一早就等在鎮上,他門路廣,無論是三教九流之輩還是正經營生的商人,他都有人脈在手,據說是一個朋友的孃舅的侄子跟人合夥搞的一個外資品牌中國地區的生產代理。
西廠區經理是個看上去就挺市儈的老頭,面不改色的接了廖洪波一條好煙,然後帶著他們去廠房,本來有一個倉管的位置空了一個,準備把遲小撈給塞進去,但是這會來的兩個人,經理為難的直搖頭,廖洪波人精似的,正要掏打發錢,遲小撈攔住了他。
&ldo;讓安年在倉庫裡幹吧,我下生產線!&rdo;
廖洪波沒說話,經理上下瞟了遲小撈幾眼,意味深長的笑道:&ldo;年輕人沒在外面做過事吧?你這一來就下生產線,吃得消麼?&rdo;
遲小撈笑笑,&ldo;我還年輕,體力跟得上!&rdo;
經理語焉不詳的笑了那麼一笑,拿出了兩張表格,讓一人填一張,人事部手續辦好了就能上崗。
辦好了手續出了廠子,廖洪波說:&ldo;還沒上班就得罪了經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明白。&rdo;
廖洪波做人情的那條煙遲小撈知道價格,黃鶴樓08奧運紀念版,一條的價格不下兩千,他認為能進廠子就夠了,真不用花錢去買人情換自己安然工作。
再說了,人的胃口都是漲大的,一條煙的價值完全能塞兩人進倉庫,廖洪波要真較勁,也會得罪那個經理,要接著塞打發錢,也只是換個輕鬆崗位,他也不是拿不出力氣幹活,生產線就生產線唄。
臨別前遲小撈問廖洪波尹少陽那邊怎麼樣,廖洪波說還成吧,該上班上班,該睡覺睡覺,活得挺明白。
遲小撈順便老氣橫秋的感概了兩句,就和小廖同志分了手。
廖洪波覺得遲小撈要隱忍不提老闆,證明他還放不下,還把人放在心上,這麼聊閒人似的問起他,估計……哎,不作死不會死,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正式上班,工作確實是不輕鬆,生產車間就是流水線,他的崗位是生產線最後的環節‐‐綑紮打包,最用不著腦袋直接消耗體力的活,自動流水線不斷傳送成品過來,他就得守在那不停的打包綑紮,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一個上午下來,兩條腿都站粗了一圈,傷腿的腳踝處腫的發亮。
中午一小時吃飯時間,趁著食堂現在人滿為患,他緊趕慢趕的穿出車間去倉庫看許安年,人家小孩壓根就不需要他操心,倉庫裡邊做庫管的都是女的,這邊有單獨的微波爐,幾個鶯鶯燕燕把許安年和做報表用的辦公桌圍在中間,大碗小碗擺滿了桌,看起來伙食還不錯。
估計昨天晚上許媽媽和許安寧輪番給他洗過腦,拒絕同事的少年不是好員工,特別是不能拒絕女人,要和平友愛相互團結才是乖寶寶。
看得出來,許安年同學屁股下面正火燒火燎,但還是堅持貼著板凳,認真嚴肅的壓抑著一巴掌掀開這群女人的衝動。
遲小撈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許安年或許是醫生診斷的心智不全或者是人格障礙,在混沌不堪的逼仄空間裡度過了十數載,他還能繼續待在那個他自認為安全的繭裡面,然而他卻勇敢的踏出了這一步,努力睜大眼睛看世界,看角隅以外的斑斕天地,他比起常人加倍的付出,一定會讓他活出別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