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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呂摯那種事,她沒事就過來看著點,免得再讓小郎君遭受什麼無妄之災,畢竟,咳咳,她年輕時候完全不會收斂,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不要臉的東西可不興什麼仇恨不牽連家屬。
這幾天,武禎常常變成貓跟著梅逐雨,這位未來夫婿的生活規律且普通,比一般人還要無聊,不是在刑部辦公務,就是回家休息,沒有一點娛樂生活。一般的郎君,就是再正直低調,也會偶爾找上三兩友人,去樂坊喝些小酒聊聊感情,可這位小郎君,已經稱得上孤僻了。
武禎跟了他幾天,瞧著他不管對待同事還是陌生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冷淡態度,都忍不住懷疑,從前自己與他見面時看到的那些,臉紅,還有笑容,是不是都是假的,只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
&ldo;梅郎中,這件案子,徐侍郎讓您跑一趟。&rdo;一個小吏匆匆跑來。
武禎在窗外聽了一耳朵,站起來抖抖毛,跟著梅逐雨一起出門。梅逐雨是要去刑部大牢,審一個剛帶回來的犯人,這本不是他的工作,但那位徐侍郎交給了他,梅逐雨也不管那麼多,給了就接著,一個人帶著個哭喪臉的小吏去大牢。
這刑部大牢,武禎還真沒去過,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還有穢氣叢生。但既然小郎君去,她還是跟去看看。
大牢外面看著還不錯,但內裡就一言難盡了,畢竟是給犯人住,條件也好不起來,人一走進去,首先就能感覺到一股涼氣順著腳脖子往上爬,然後就是各種難聞刺鼻的異味撲面而來,幾乎能把人臭一個趔趄。那跟著梅逐雨的小吏就不自覺後退了一步,但眼看前頭的上司腳步不停的往前走,他也只好苦笑的捏著鼻子跟上去。
武禎也聞到了那股味兒,瞬間就明白這不是什麼好差事了。她有點遲疑的瞧了瞧牢房地上那些可疑的水漬,嫌棄的動了動幾根鬍鬚,最後輕巧一跳,從牆上跑著追上梅逐雨。
審問犯人記錄口供這事不難,就是很煩,特別是環境糟糕的情況下,令人格外沒有耐心,要是再加上一個不配合的煩人,那簡直就是災難。
犯人是個滿面愁苦滄桑的中年男人,他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因此獲刑。他從看到梅逐雨後就開始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而梅逐雨,面無表情坐在位置上寫記錄,時而停筆問一個問題。那男人最開始含含糊糊的不肯回答,只是痛哭,但梅逐雨耐心奇好,就冷眼看著他哭,哭完了繼續問。折騰了好一會兒,男人才縮著腦袋結結巴巴的回答起問題。
武禎站在一個燈油架子上,位置隱蔽,在這個記錄口供的過程中,她數清楚了梅逐雨身後那個小吏一共不耐的翻了多少個白眼,也數清楚了那個男人究竟哭喊了多少次&l;大人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而梅逐雨他,真的就是全程連眉毛都沒多動一下,拉著袖子蘸墨記錄,簡潔的問著身份籍貫犯案過程之類的問題,多餘的一個字沒有。
如果換了武禎,可能在那個男人第二次作揖求饒的時候,就被煩的直接伸手把他按在那個記錄的簿子上了。武禎佩服小郎君的耐心與好脾氣,同時再次覺得,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會慌張的小郎君可能是個假的。
審問過半,武禎宣告投降,拋棄小郎君自己溜達出了大牢。不過她也沒回家去,就在刑部官署附近晃蕩,結果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有人在背後說小郎君壞話。
當貓就是這點好,碰到不熟的人在聊天,也不用避開,可以直接蹲在旁邊光明正大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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