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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群島,南洋門戶。
湛藍的海面上,"黑玫瑰號"正在夕陽映照下緩緩航行。卡洛琳娜站在船艏,望著前方漸漸出現的甲米地海岸線,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片海域,正是父親二十年前發現重大秘密的地方。
"y dy,"馬庫斯醫生走到她身邊,"我們已經收到林先生的回信了。"
卡洛琳娜接過信件,仔細閱讀。這位在呂宋頗具影響力的華商林鳳,是父親昔日的重要盟友。現在,他派人帶來了一個令人擔憂的訊息。
"果然如此,"她合上信件,"西班牙人要開始行動了。"
就在兩天前,馬尼拉總督府突然宣佈要對所有華商進行嚴查。表面上是為了打擊走私,實際上卻是想趁機削弱華人在呂宋的勢力。
"幸好我們來得及時,"身後傳來李修然的聲音,"林鳳已經在暗中準備反抗,就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卡洛琳娜轉身看著這位神秘的東方謀士:"所以鄭提督讓我們來這裡,並不只是為了建立貿易據點?"
李修然笑而不答,走到船舷邊望著遠方的海岸:"您知道嗎?在明朝的航海史上,呂宋一直被稱為'南洋門戶'。誰控制了這裡,誰就能掌握整個南洋的航運。"
"但現在這裡是西班牙人的地盤,"卡洛琳娜提醒道。
"準確地說,是費爾南多·德·托萊多的地盤,"李修然意味深長地說,"馬尼拉總督是他的人。"
卡洛琳娜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費爾南多,這個仇人的名字再次出現,讓她想起了父親的慘死。
"有意思,"她冷笑一聲,"看來我們在東方的第一戰,就要和老朋友打交道了。"
"說起這個,"李修然遞給她一份羊皮紙,"這是林鳳送來的情報。您看看上面標註的幾個地名。"
卡洛琳娜接過來一看,頓時明白了什麼。那些地名,正是匕首上航海圖所指示的幾個重要港口。
"二十年前,您父親在這裡發現了什麼,連費爾南多都如此在意?"李修然問道。
"我也想知道,"卡洛琳娜摸著腰間的匕首,"或許這次,我們能找到一些線索。"
黃昏時分,"黑玫瑰號"悄悄靠上了一處隱蔽的海灣。早有一艘小船在等候,船上站著一個身材壯實的中年人——正是林鳳。
"歡迎,"林鳳用生澀的西班牙語說,"能在這種時候見到德·席爾瓦家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雙方寒暄過後,林鳳帶他們來到了自己的秘密據點。這是一處隱藏在郊外的莊園,看起來是普通的商站,實際上卻是華商們的秘密集會所。
"情況比想象的更糟,"林鳳沉聲說,"總督府已經開始抓捕華商了。他們說我們私下儲備軍火,意圖叛亂。"
"有趣,"李修然說,"他們是在找藉口,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林鳳露出一絲苦笑:"確實,我們這些年一直在秘密準備。但真正的軍火庫他們還沒找到。"
"您準備什麼時候行動?"卡洛琳娜問。
"就在這兩天,"林鳳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時機已經成熟了。總督府的大部分軍隊剛被調去描拖,鎮壓那裡的土人起義。馬尼拉城內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兵力。"
"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需要你們的艦隊在海上策應,"林鳳說,"一旦行動開始,西班牙人一定會從描拖調兵回援。如果能在海上攔住他們"
"這個簡單,"卡洛琳娜說,"不過我還有個提議。既然要做,不如做得更徹底一點。"
她示意安娜取來一幅海圖,在上面標出了幾個位置:"這些都是西班牙人的重要據點。如果我們能同時對這幾處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