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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的冬天總是來得很早。
1625年的十月，當第一場雪悄然降臨這座帝國之都時，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為哈布斯堡皇宮那些哥特式的尖頂籠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費爾南多·德·托萊多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多瑙河。河面上漂浮著薄薄的冰凌，像是碎裂的鏡子，映照著他此刻複雜的心緒。
他的思緒不由得回到四年前那個同樣飄雪的夜晚。那時的卡洛琳娜還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在馬德里王宮的舞會上，她的眼神是那樣清澈明亮。誰能想到，命運會將他們推向如此對立的境地？
"大人，"他的貼身侍從維克多輕聲說，"來自馬德里的密信。"
費爾南多接過信件，仔細閱讀。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漸漸皺起。
"卡洛琳娜逃走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意，"怎麼會讓一個小姑娘逃掉？"
"據報告說，她得到了海盜的幫助。"維克多低聲解釋，"而且她似乎帶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費爾南多的眼神變得銳利。作為西班牙樞密院大臣，同時也是哈布斯堡王室的密使，他太清楚那些"重要的東西"意味著什麼。
"德·席爾瓦家族"他自言自語道，"這個不安分的家族，終究還是要剷除。"
就在這時，一陣莊嚴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陛下駕到！"
費爾南多迅速整理衣冠，躬身行禮。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斐迪南二世緩步走入。這位統治著大半個歐洲的君主，此刻看起來卻異常疲憊。
"費爾南多卿，"皇帝開門見山地說，"東方的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陛下。"費爾南多回答，"荷蘭人在東亞的勢力越來越大，而我們在馬尼拉的據點也面臨威脅。更糟的是，一個叫鄭芝龍的東方海商正在崛起，他控制了幾乎所有重要的貿易航線。"
"鄭芝龍？"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說說這個人。"
"他原本是個海盜，後來投靠明朝朝廷，現在已經成為東亞海域最有影響力的人物。據說他手下有數百艘戰船，控制著從日本到馬尼拉的所有主要港口。"
"這倒是個機會。"皇帝若有所思，"如果能拉攏他"
"恐怕沒那麼簡單。"費爾南多搖頭，"最近收到訊息，他似乎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幫助。有傳言說，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正在為他出謀劃策。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下面的話。
"說下去。"
"而且，我們在東方的密探發現，鄭芝龍可能掌握著一份神秘的航海圖。如果傳言屬實，這份航海圖與德·席爾瓦家族的秘密有關。"
皇帝的眼神變得銳利："你是說"
"是的，陛下。那個古老的預言，關於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力量。"
皇帝走到窗前，望著紛飛的雪花。這位統治著龐大帝國的君主，此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三十年前，"他突然開口，"我的祖父曾經提到過一個預言。說在東方的某個地方，存在著一份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神秘力量。為此，他曾派出多支秘密探險隊。"
"然後呢？"費爾南多追問。
"所有人都失蹤了。"皇帝轉過身，"只有一支隊伍傳回了最後的訊息——他們在東方海域發現了一些古老的符號，那些符號與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一份古老手稿上的記載完全一致。"
費爾南多的心跳加快了。這個訊息太重要了。
"陛下的意思是"
"德·席爾瓦家族掌握的只是一半真相。"皇帝的聲音壓得很低，"真正的秘密在於東西方的力量如何結合。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控制住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