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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破天荒的換了一件乾淨整潔的杏黃色道袍,一頭雜亂無章的白髮梳理的整整齊齊,就連鬍子也特意修剪了一番。如今的他,一眼看去方才有幾分絕世仙人的姿態。
四百多年前,他跌跌撞撞的闖入一處道館,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當了道士。那時正值先秦末年。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刀兵四起間,他一個落難的孩童心裡想的只是圖一溫飽,居有定所罷了,哪還會想將來。
四百年光陰轉瞬即逝。昔日親朋好友皆已為一撮黃土。自己也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
長生之法人人豔羨,可長生的代價卻是無盡的孤獨,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煎熬與折磨。
楚子衿身形如風,幾個起落便來到了金池身旁。“師父,他們來了。”
楚子衿的出現打斷了金池的思緒。他緩緩的睜開雙眼,混濁的老眼一瞬間化為清明。他微微點頭。楚子衿隨即轉身向堪堪而來的李文絕夫婦打了個手勢。
李文絕和唐清焰強掩著內心的激動,快步走了過來。
“晚輩見過金池仙長。”李文絕和唐清焰齊聲行禮。
金池呵呵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風雪,從雪地裡站了起來。“一別數月,小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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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皎潔明亮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那張熟悉卻又帶點陌生的面龐讓李唐二人都暗暗一驚。
金池迎著他們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怎麼,是否覺得很意外?”
“是有一些。”李文絕道:“金水池畔的邋遢老道、乾元洞的雲天真人、以及如今站在我面前的金池真人。我等與仙長素昧平生,仙長卻接二連三煞費苦心的引我夫婦來此。晚輩自然覺得意外。”
“原來他就是金池真人?”唐清焰心中陡然一驚。她見過金池平日裡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更見識過他那報仇雪恨般的吃相。平心而論,她實在很難將這麼一個人跟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絕世仙人混為一談。
金池依舊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小友有情有義,貧道也絕非冷血無情之人。要想貧道救你娘子可以。只是嘛……你得答應貧道一個條件。”
唐清焰愕然。又是答應一個條件。也不知道這回是種菜還是耕地。
李文絕聞言,趕忙上前一步,抱拳道:“還請仙長不吝相告。”
金池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柄拂塵,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李文絕面前站定。李文絕依舊是躬身抱拳的模樣,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
拂塵上的馬鬃輕輕的落在李文絕的肩膀上,刺得李文絕隱隱有些瘙癢。耳邊只聽得金池淡淡道了一聲:“坐下。”
話音剛落,李文絕忽覺肩膀之上如有千斤之重,雙腿一軟間,竟不自覺的坐了下來……
…………
玉虛城,太玄宮內。
寂靜清冷的校場上,一位少年正身著一件單衣,手裡持著一把木劍,不厭其煩的做著同一個動作——下劈,收勢。下劈,收勢。下劈……他一邊做著,一邊嘴裡還唸唸有詞。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當唸到“五百”時,裴淮瞻終於將木劍收了起來,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陸簫說自己劍法雜亂無章,華而不實。與人尋常比武切磋尚可,但若遇生死相鬥之時,劍無鬥意,必敗無疑。
什麼是劍意?裴淮瞻不清楚,陸簫也答不上來。
一日,裴淮瞻偶遇陸影后提出自己的疑問。誰知陸影卻隨手從一名劍童的手中取過一把木劍,囑咐他每日劈砍五百下,久而久之自然就明白了。
於是乎,裴淮瞻每日都抽空在校場上對著空氣劈砍五百下。有時甚至穆雲昭給他來送飯他都顧不上吃,氣的穆雲昭私下裡一個勁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