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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遇到山妖時絕不會是孤零零的幾個,而是遮雲蔽日的妖族大軍。
直到遇到生人之前,他們都是這樣如臨大敵。
那是個揹著鋤頭從土路轉到官道上的少年農夫,看見一輛馬車從遠處駛過來,把鋤頭丟在一旁,熱情地揮手。
李之罔理所當然地停下車來,笑問道,“兄弟,這個時節還務農呢,不怕活不到收成那一天?”
“你們不是來通商的?”少年郎往後看去,見車廂雖大,承重卻明顯不多,便道,“我看你們是從那邊來的,以為是賣貨的,便想買些鹽油,原來是我會錯意了。哥們兒你們再上路,打擾了。”
說罷,少年農夫撿起鋤頭,自顧自往前走去。
齊暮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掀開車簾低聲道,“好像有些不對,我們跟上去問問。”
李之罔答應聲,驅馬追上少年農夫,道,“兄弟你家在前方?不如上來歇息下,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家繞個坡就到,不遠,自個兒走就行。”
“來,接著!”
少年農夫下意識接過,定睛一看竟是包亮晶晶的食鹽,頓時笑開了花。卻是在婆娑湖的時候,羊靈瓏怕二人在路上過得艱辛,把湖中僧無論柴米油鹽還是被褥衣套全都打包交給了李之罔。
少年農夫知道沒有白受人恩惠的道理,把鹽揣在懷裡,不上車,就快步跟在馬車旁邊,道,“哥們有話要問?儘管問,知道得我一定說。”
李之罔確實有些問題,整了整主次道,“我看兄弟是剛從坡上回來,應是在忙農事,莫非這鎮淵州沒有山妖肆虐,可以正常生活?”
“哪有的事兒哦!”少年農夫擺擺手,眼角露出點傷意,“前幾年這邊山妖多得很,我們這邊的司寇老爺你不知道,腦袋都被摘了做成漿糊刷在城牆上了。但咱們賤民有賤民的活法嘛,拼著命還是活下來了,這才安生下來。”
“咋安生下來的呀,我在廣源州可是見盡了山妖的殘暴,可一進這鎮淵州,你猜怎麼著,愣是一隻山妖沒見著。”
“現在都沒了。不知道是司寇老爺們顯了聖還是請下神來了,所有的山妖啊,都回自己的老窩裡待著了,這樣咱們這種兩條腿都栽在土裡的才敢出來挖田嘛。之前我去集市上的時候倒是有聽到人在聊,但媳婦兒催得緊,便也只聽了個半句就被拉走了,至今不知道禍亂這麼久的山妖們怎麼就安生了,真是怪事。”
李之罔心有激盪,面色不改,抓住少年農夫話中關鍵,道,“兄弟說得那個集市在哪兒沒,我跟我...內人出來日久,要補充點物資,可否指條路?”
“這哪不行啊。”少年農夫停下步來,指住遠處道,“你看那邊,跟著這條路一直過去,有個叫石坪壩的地方,集市就在那兒。不過都是一旬才開那麼一次,離下次可還有八九日呢,等得了不?”
“這就不勞兄弟操心了。謝謝了哈,咱們來日再會。”李之罔輕揮馬鞭,向少年農夫略微一拱手,便疾馳出去。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人?”走遠了,一直默默聽著的齊暮冷不丁發聲道。
“內人啊,這個藉口我覺著挺好的,別人肯定不會懷疑。”
“只是藉口?”
李之罔頓時感覺額頭冒汗,不禁想問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只好轉移話題道,“剛剛的話你都聽了吧,和我們之前預想的不太一樣,似乎是司寇士族鎮壓下了封地裡的山妖。”
“不見得。”齊暮分得清孰輕孰重,沒再糾纏,根據往日的記憶道,“司寇一族雖然治地不錯,但在南洲諸士族中一向修為偏低,如此大的禍亂,僅憑他們絕不能行。”
“那怎麼說?”
“去石坪壩等趕集的日子吧,方才那人讀書不多,說話沒個側重,還是問問